正在丹初自以为得计时,清军已经恢复了阵型。他们并未撤退,反而调整成纵队,大致十骑并行,从赤军大营东侧绕过,直扑雷公岭大营而去!
什么情况?难道清军看出赤军蓑衣渡大营防守严密,要避实就虚,转而进攻步兵第二标?他们孤军冒进,不怕蓑衣渡赤军断其后路吗?
却听杨玉祁叹道:“济尔哈朗没死,黄头盔仍在。”
透过望远镜,丹初果真看到那名黄盔鞑子。其身旁的护卫更加严密,应是济尔哈朗无疑了。
可惜!丹初心中懊恼,为刚才的轻率而自责。战场之上,为主帅者,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总要做充分的考虑,不可寄希望於虚无飘渺之事,不可妄自揣测。刚晋封为定虏伯,不可骄傲大意啊。
八旗骑兵浩浩荡荡,直奔雷公岭而去,只在蓑衣渡留下数百骑兵,监视赤军亲兵标。
济尔哈朗的意图很明显,他要绕开赤军亲兵标这个硬骨头,转而进攻步兵第二标。雷公岭大营一破,蓑衣渡大营受到威胁,不战而乱。
或许,他想佯攻步兵第二标,诱使亲兵标出营野战。赤军成军不久,只能闭营避战,论野战,哪能挡得过如日中天的八旗?
不管怎么样,清军视蓑衣渡大营为无物,孤军冒进雷公岭,轻视之意十分明显。留在蓑衣渡的数百骑兵,不时派人到壕沟前辱骂叫阵,令人十分难堪。
“他娘的,济尔哈朗欺我太甚!”丹初血气方刚,哪经得起这种挑衅,气得青筋暴起。
众将义愤填膺,纷纷过来请战:
“爵帅,鞑子孤军深入,意在进攻雷公岭。亲兵标理应过去救援,骑兵营愿作先锋。”
“不然,鞑子或许是在佯攻雷公岭,引诱我标出战。不妨将计就计,与步二标前后夹击。”
“我军兵力分散,鞑子人马甚众。不妨向滇师求援,好把鞑子一网打尽。”
……
大敌当前,众将七嘴八舌,丹初却出奇地冷静。
济尔哈朗不愧是满清名王,水平比勒克德浑强多了。清军弃蓑衣渡而攻雷公岭,颇出丹初意料,令赤军极为被动。
赤军实力不济,只得消极防御,消极防御,就容易陷入被动。眼睁睁看着清军过去进攻步兵,这他娘的,真气人。
步兵第二标新式火器装备率低,人马数量也不如清军,所恃只有壕沟、拒马墙等防御工事。以步二标的实力,很难守住雷公岭大营。
若派兵增援,就得被迫与清军野战。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胜算渺茫。赤军可与清军野战的,唯有亲兵标不到两千战兵。
若向滇师求援,胡一青是他的结义兄弟,不会不救。只是,滇师位於楚师侧背。楚师正在蓑衣渡对岸阻击清军偏师,滇师一动,楚师必将动摇。这方面的教训太多了,想求援,只得向焦琏搬救兵。
丹初计议已定,毅然说道:“待清军开始进攻雷公岭,亲兵标即出营增援。通知土司兵,听令出营会战。再派人向新兴侯求援,就说我打算在雷公岭与鞑子打一场硬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