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马宝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军队打仗要靠勇猛,也要靠严明的纪律。打仗勇猛容易,维持严明的军纪却很难。盖因勇猛只需战场一时,军纪需要常抓不懈,久久为功。”�6�9�6�9丹初语重心长地说道:“练兵与打仗,原本就不可割裂。练兵要练武艺,也要训队列,要坚持教化,培养士卒心气。你擅长领兵打仗,却不擅长练兵,今后欲成将才,必得在练兵上下一番苦功夫。”
“大将军教诲得是,宝领教在心。”马宝心悦诚服。
若论练兵之才,岑丹初若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赤军成军不久,却在练兵上很有一套,建有武备学堂,有教导队,有随军夜校。
今年春节前后,武备学堂、永安大学长期生相继毕业,赤军人才储备更足。丹初决议,把教导官编配到队一级,在队以上部队全面配备教导。
学堂、教导队、夜校、教导……这些练兵之术有的是赤军独创,有的渊源於明军,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马宝与赤军打过交道,对此已然熟悉。可真要他比葫芦画瓢,模仿赤军练兵,他依然是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从何处着手。
或许,可以像刘芳亮、杨彦迪那样归顺岑丹初,部属改编为赤军。赤军自会派人帮忙练兵,改编军队,一切练兵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
“城璧此次奇袭清远,损失多少兵马?”
马宝心中一沉,叹道:“骑兵不下五百,战马不下八百。”
损失着实不小。丹初略一沉吟,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想办法送你一千战马,以作补偿,如何?”
一千战马?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广东并不产马,好的战马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谢大将军!”马宝喜出望外,站起来就要行礼。
“城璧,坐下,坐下。你为我而战,遭受战损,我自会帮你补充。”
昨日,丹初率军援救马宝,反败为胜,从清军那里缴获了四百多匹战马。再筹集五六百战马,即可凑齐一千之数。
战争年月,战马是非常紧俏的物资。广东不产马,好战马一马难求。但拜满清所赐,赤军在广东反而很容易筹集战马。
原来,满清以骑射起家,对战马极为重视,一入关便厉行禁马。
永历二年,也即顺治五年,清廷再度重申马禁,禁止民间养马,“见任文武官及兵丁准其养马,武举生童等各许养马一匹”;顺治十二年,规定“民间乘马永行停止”;康熙三年规定“违禁贩卖马匹被出首者,不论马贩、马牙俱处绞”……
严苛的马政,给民间造成了严重的负担。譬如永历二年,山西绿营千总路时运下乡巡查禁马事,乘机敲诈勒索。交城县农民王显明不堪其扰,发动起义,与姜镶义子姜建勳合兵一处,共同抗清。
清军攻入广东后,借口禁马令搜集战马,低价购买。民间义师蜂起,明军也可趁机搜购战马,补充军需。
赤军进驻佛山后,黄鹤鸣率义师来投,此人便出身於马贩子,为赤军带来不少优质战马。
“敢问爵帅,高进库率鞑子来援,我军是否出击鞑子?”
高进库也是陕西同乡,马宝接连三次败於高进库之手,早已对他恨之入骨。
岑丹初节镇诸镇,麾下约有三万兵马,屯驻於佛山、三水一线。广东富庶,珠江三角洲一带更是鱼米之乡,足可支持大军长期驻扎。
不过,尚可喜正在不断檄调援军,加紧围困广州。赤军一直避战,也不是长久之计。
丹初略一沉吟,说道:“我挂大将军印,领军跋涉千里至此,自要与鞑子交手。哪怕杜永和消极避战,我也要领兵挑战鞑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