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乱世人心漂浮,瞿式耜与岑丹初长久不见,已不敢轻信赤军。
严炜见靖江王很热心,趁热打铁,说道:“为天下计,为粤西大计计,为行在安危计,请老先生、王爷不要拘泥小节。老先生可打起督师旗号,西南奔往柳州。王爷可打起靖江藩旗号,东南奔往梧州。�6�9�6�9“桂林城外尚有绥宁伯蒲缨、宁武伯马养麟两镇兵马,闻知督师、靖江旗号,必会率军护卫。大将军亦已派精兵,可保证老先生、王爷周全。
“未几,孔有德闻知老先生、王爷漏网,必会气急败坏,派兵猛追。所谓骄兵必败,我赤军再乘其不备,孔有德回撤不及,必死无疑。”
“好!我相信岑大将军,今天下午就出城去梧州!”朱亨歅倒是爽快,不像瞿式耜那样瞻前顾后。
瞿式耜还在犹豫,架不住三人撺掇,最终同意出城,准备前往柳州,吸引孔有德南下。
略一商议,众人达成一致意见。严炜侍从朱亨歅,经平乐前往梧州。卢守义侍从瞿式耜,经永福、洛容前往柳州。
朱亨歅脸色红润,焕发出莫名的兴奋,举杯邀饮,说道:“老先生,咱们就在独秀峰上告别吧。他日胜利归来,我再在独秀峰上设宴,招待诸位。”
大计已决,瞿式耜脸上的愁云终於散去,笑道:“王爷吉言,老夫一定要熬到胜利之日,再到独秀峰上向王爷讨酒。”
众人起身,再饮一杯酒,各自告别。
瞿式耜这边,先派瞿共美回家,烧毁机要书信,收拾祖宗灵牌。尔后,他换上御赐蟒服,骑高头大马,招摇街道,出南门。
担任桂林留守四年,瞿式耜官声很好。他身后跟着一队赤军精兵,南门守兵不敢阻拦,更不敢抢劫他的行李。
督师大学士於元烨的屍首仍旧丢在月城,身上的内衣又被剥去,露出赤裸的上身。
於元烨极力钻营,与滇师主帅赵印选结为亲家,又结交马皇帝“马吉翔”,晋升督师大学士,屡次与瞿式耜争权,却落地如此下场。
死者为大,瞿式耜长叹一声,停马吩咐守兵收殓於元烨。
守门官过来行礼,瞿式耜问道:“本督师将到柳州招徕兵马,抗击鞑子,尔辈愿随我去吗?”
明朝守城兵多为本地人,世袭,无甚战斗力,很少与敌死战。诸镇战兵既已逃散,守城兵更不会作无谓的牺牲。
孔有德一来,守门官当然要投降,之后继续守门,揩来往行旅的油水。战乱之时,遇到於元烨这种殷富无德之人,还能趁机劫杀,大发一笔。
因此,瞿式耜这一问,南门守兵面露难色,只有寥寥四五人愿意舍家追随。
守门官推辞道:“阁老,吾家小还在城内。待我今晚收拾行囊,明天一大早便南下追赶阁老。”
“嗯,甚好,甚好。”瞿式耜明知守门官所说不实,却依然赞叹道:“卿乃忠义之士,明日可出南门急往西南。吾去柳州招兵,将来必要提兵反攻,恢复桂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