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一个情报,情报到,时机就算成熟。这几年,情报局屡立奇功,势力迅速膨胀,独立於赤军之外。好在冯加礼出自老三队,谦逊有节,与诸将关系颇睦。
六日,骑兵标渡河,击败清军,在柳江北岸扎营,出兵袭扰清军。线国安不得不分兵防范赤军,柳州城防压力顿时减轻不少。�6�9�6�9亲兵标继续驻扎在柳江南岸,按兵不动。亲兵协炮兵标、辅兵标,步兵第二协、辅兵协则在来宾城北山岭中隐蔽不出,隐藏实力。
柳州城外出现六千赤军,已引起线国安的警觉。他向桂林方面飞檄求援,自然会夸大其辞,好说服孔有德出兵增援。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战场之上,向来就是如此。统揽全局是主帅的事,诸将各有任务,争兵争饷乃司空见惯之事。
柳州为清军用兵重点,线国安又是定南藩第一大将。孔有德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得调兵增援柳州。
前线兵力越集中,后方越空虚。赤军如此,清军同样如此。不同的是,赤军经营南宁已久,清军却刚刚占领桂林,立足未稳。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战争正在按着岑丹初的设想而进行。
不料,十二日,滇师在庆远大败,庆远府城失守。
两个滇师主将,开国公赵印选、卫国公胡一青终於分道扬镳。赵印选向南撤去,经永定司、忻城撤往柳州府迁江县。胡一青向东撤去,投奔柳州城外的赤军。
清军大将全节亦兵分两路,以主力追击胡一青,以偏师追击赵印选。
胡一青勇武过人,忠正刚正,与岑丹初是生死之交,彼此结为兄弟。兄弟落难,岑丹初不得不救,只得派亲兵标迎击全节。
赵印选虽为滇师主帅,却身材肥胖,向来不亲自临阵。他揽功诿过,与另一名滇师大将王永祚反目成仇。王永祚的降清,与赵印选关系莫浅。
离开了胡一青、王永祚,赵印选啥也不是,所部一触即溃。
赵印选拚命逃跑,到了迁江,赵印选仍不放心,还想南撤宾州。宾州位於昆仑关、古漏关之北,地处柳州通往南宁必经之道。
赤军主力已穿过昆仑关,在宾州、迁江、来宾沿线屯积了大量粮草。赵印选若逃向宾州,等於是把清军引向了宾州,沿途赤军极易暴露。
不得已,迁江赤军出击,击退追击清军。
庆远失守,全节与线国安合军一处,再加上援军,清军在柳州前线已有两三万人马。局势渐渐失控,丹初以骑兵标、亲兵标六千人马支撑柳州前线,渐有不支之势。
十八日,一名赤军侦侯风尘仆仆地闯入行辕。战马口吐白沫,入营之后再也跑不动了,瘫在地上喘着粗气。那侦侯跌倒在地,挣扎着从怀中摸出一个油腻的护书,随即晕倒在地。
早有材官闻讯过来,打开护书一看,里面夹着一封密信。印戳显示,这封密信十六日从桂林情报站拜发,十七日途径永安州,今日就送到了大将军行辕。
那材官大吃一惊,叹道:“兄弟们真是玩命了。从桂林到永安州有三百里,沿途皆已沦陷。从永安州到柳州又有三百里,沿途多山路。情报局送信竟能日行三百里,真是长飞毛腿了。”
他不敢怠慢,当即把密信呈给情报局长冯加礼。
冯加礼小心拆开信件,上面只有区区几行字:“鞑子家眷已通过严关,首批家眷於十一月十六日午时抵达桂林,入靖江王府,似为孔有德眷属。桂林情报站,拜发於十六日午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