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义扫视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便举杯给小飞侠倒了一杯。“周长利,上次的事你想好了没?”
窗外的李爱国见服务员送来了酒菜,心想进屋的机会到了,屋内周长利略显为难地接过酒杯:“刘爷,您这个请求真的太为难我了。李爱国住在一个大杂院,进出人员众多,动手不便;再者,他是机务段的工人,若是闹翻了,恐怕会引起麻烦。”
小飞侠得知和李爱国有关,立刻竖起耳朵聆听。
“周长利,小飞侠,咱们这个城里的混混,谁不知道你。你连大院子弟都能下手,还怕一个小小的铁路工人?”
听见这样的话,周长利露出些许得意,嘴角微翘。
刘长义紧接着道:
“至于你说人太多,在大杂院难以动手,那不用你在那边出手。据说这几天李爱国这家伙睡在机务段的宿舍,我能通过一个老友知道一条避开守卫的小路。”
“我家里那位飞侠经常出入宿舍,我去过两次,那门根本就不需要上锁。”
“到了晚上,你可以偷偷摸进去,趁他睡着时,直接割喉,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从前的那个童养媳张雅芝,尽管畏惧不敢回家,但她从未有过离婚的念头,每个月还会按时将薪水交付给刘长义,以此供养他的生活。靠着这些工资,他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然而如今,在李爱国的鼓惑之下,张雅芝铁定了心思离婚。街道办事处已经介入调解过两次,依旧没有结果。此刻,刘长义已接到法院的传票,妇联的支持也让刘长义觉得获胜的希望渺茫。他认为一旦婚姻破裂,他的生活将会陷入困境。
因此,为威慑其他人,他决定采取极端手段,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李爱国。这样一来,张雅芝那小姑娘才会心惊胆战,被迫留在这门亲家中服劳役,就像童养媳应有的模样。
同时,周长利是个行事狠辣的角色,作为京城里敢于动用私人力量的少数“佛爷”,他被重金聘请参与这次行动。刘长义甚至牺牲了一件珍贵的家传宝物来换取他的帮忙。尽管周长利听完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后仍持保留态度,但他并未立即点头,因为即使敢对付院落内的青少年,他对触及公家人的后果有所顾忌。
李爱国的背后是机务段这个强大的靠山,听说他们的情报部门十分精明,这让刘长义心里有些不安。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就如同吞下致命。
酒馆内,见周长利犹豫不决,刘长义的耐心开始消磨。“你听我说,成功之后我会给你弄来一套五零式旧如何?”这句话像一把钩子,试图拉住周长利的思绪。
“你要给我五零式旧?刘先生,这消息不会错吧?”周长利闻言,心跳如鼓,眼神炽烈地盯着刘长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拥有一套五零式旧简直是所有小青年的梦寐以求。那是张扬、尊崇的象征,是周长利渴望的自由和身份标志。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能在后期孤身面对那些公子哥儿。
但目前军队还没有全面换装,市场上的旧几乎看不见踪影。由于他出身贫寒,家庭背景也并不如意,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穿戴着它们,五零式旧的魅力足以驱使他去冒险。
事实上,周长利并非首次犯案,处理起这种事情来仿佛宰杀鸡鸭般轻松。只需将凶器捅入目标,鲜血溅出便是结果,不一定要致人于死地。而刘长义保证,只需要对那个孙贼下手一刀,并且刺的角度不让伤口刺破内脏即可。他认为刘长义不会蠢到在之后找他的麻烦。察觉到了对方心动,刘马上追加条件:“我听说你母亲生病,再多加两块钱,满十元就能雇动城郊王胡子他们这类人来收拾了。”
"刘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事儿交给我绝对办得漂漂亮亮的。"
周长征原本是小打小闹拿不到半点利益的人,如今一听有机会挣十块大洋,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他疑惑问道:“可是,刘爷,那姓李的究竟怎么得罪你,让你出如此高价来修理他呢?”
刘长江干咳一声,被酒呛得直哆嗦。
“就是那个小子夺走了我的媳妇儿!”
周长征这才释然,这夺妻之仇,确实说得过去。
“好了好了,走,喝酒去。今晚到我家搓牌吧,我这回手头阔绰,等到了下半夜再来收拾那个。咱们爷俩慢慢来。”
“刘爷就是爽快!”
窗内,两人商议好了行动细节后,举杯共饮起来。
窗外的李爱国有些唏嘘,果然验证了传言,刘长义这人简直就是地痞无赖,满嘴大话没一个是真的。
现在这种50年代的根本就没有退役,就算是世家子弟,也不过偷偷穿父亲的衣服出来炫耀几次而已。而刘长义一开口就一套瞎话,简直是天马行空啊!
这个时候,小酒店里的漂亮女经理不经意地望了过来,不知是想邀请李爱国入内喝酒还是准备抓什么可疑分子。
李爱国点燃一根烟,冲她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离开。
“慧真,不要再门口杵着了,进来帮帮忙,要不一会儿范金有那家伙看到,又得鸡蛋里挑骨头。”
“来了。”徐慧真搀着门框,望着李爱国离去的方向,随后走入店里。
另一边,王大奎一直等在外头,见状赶忙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