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紧张。

她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她指尖偶尔会蹭到他的，男孩子身上的温度似乎天然比女孩子更高些，她感觉冲曜手上的温度一点点传到了她手上。

气氛有点奇怪。

林折夏一边涂药，一边想，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她正准备说点什么，还没清嗓子，冲曜家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我操，”何阳震惊地站在门口喊，“我发誓我是想敲门的，但是门没关，我一敲它就自己开了。”

他大嗓门，喊完，三个人六目相对。

他看到他曜哥坐在沙发上，他夏哥蹲着，鼻尖就快凑在人手上，两个人挨得很近。

“……你俩在干嘛呢？”

林折夏捏着棉签猛地站起来，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懂的心虚：“上药，他手蹭伤了。”

“哦，”何阳没多想，他也往沙发上一坐，跟冲曜挤在一块儿，说，“我来这避避难，期中考出成绩了，我妈追着我打。”

“我说我虽然考23名，但我后面还有十几个人呢，她问我为什么总跟差的比。”

“我不跟差的比，我哪儿来的自信继续学习下去？”

林折夏收拾医药箱，点点头：“倒也有几分道理。”

何阳：“是吧。”

他转头去看冲曜，希望得到冲曜的认同。

“没下过前三，”冲曜说，“不太清楚。”

何阳：“……”

何阳决定转移话题：“你这手，怎么弄的，这么长一道。”

冲曜只说：“碰到点事。”

何阳震惊：“你他妈的，打架啊？”

“还是一个打三个，”林折夏补充，“我放学碰到混混了，这事你可别说出去。”

很多不能和家长说的话，跟同龄人之间毫无保留。

何阳自然懂这个道理：“放心，我才不说。不过我曜哥这一打三打的——牛逼。”

林折夏没工夫跟他俩继续唠，她还得赶回家写作业。

林折夏走后，何阳随手把玩冲曜茶几上的游戏机。

他打了会儿和冲曜闲聊：“真一打三啊。”

冲曜：“假的。”

何阳：“你这么说，那看来是真的了。”

何阳打了会儿游戏，冲曜去冰箱拿水，顺便问他：“喝不喝。”

“喝。”

他说完在伸手去接矿泉水瓶的瞬间，瞥见冲曜身上那件单薄的T恤，想到刚才说的打架，忽然想起一桩之前没想起来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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