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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李氏也做了一夜噩梦,她梦见表妹璃娘站在床前,喊她:“姐姐……湘婉姐姐……”

金李氏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刑部派人告诉她,凶手的刀刃上可能有毒,或是金礼发掉进粪坑中秽气入体太深,伤势十分凶险,但金礼发开口说了几句话,是凶案的关键,刑部会全力救治他,已调来了不少名医,并张贴出榜文,悬赏征召能治好金礼发的大夫。

金李氏恳请去见相公一面,没被允许。

她一整天就像被油煎一样,小学徒们在院中吊嗓,听得她心烦意乱,摸了针线坐在窗边,一个晃神,竟似回到了多年以前,她怀着老大,坐在窗下绣肚兜儿,璃娘推开门朝她笑:“姐姐。”

璃娘那些时日和平日里不大一样,别人没留意,她却看得出来。

肤色比以往娇嫩了,像抆了胭脂一样,红润润的,平时没精打采,病怏怏的,此时却老爱咬着嘴唇笑,眼角弯着,眼神有些飘,不知想着什么。

她拧着璃娘的手道:“你这死妮子,该不会背着你爹妈找了小相好的吧。”

璃娘的双目水波荡漾,问:“湘婉姐姐,你信不信有神仙?”

她道:“信,信有个白胡子的老神仙,早把你手上拴了根线,另一端连着个潘安般的公子哥儿。”

璃娘垂头笑了:“姐姐,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一道救的那只黄鼠狼?”

她想了一想,依稀是有这么回事儿,小时候,家里后院有只黄鼠狼偷鸡,被夹子夹了一条后腿,一颠一颠地从她和璃娘眼前跑过。

她们听大人讲过,黄鼠狼放屁臭不可闻,后退三步,眼睁睁地看它钻过狗洞跑了。

她愣了一愣,道:“难道那黄鼠狼成了精,来缠你了?”

璃娘绞着手绢不说话,她一把抓住璃娘的手:“好妹妹,你可别吓我,黄鼠狼可是个腌臢东西,那些鬼呀怪呀的碰不得,女孩子家,千万不能上当。”

璃娘扑哧笑了:“姐姐,我晓得。但他才不会害我,他是仙,我都看不见他的脸,他身上的香气只有天上才有。我们这些凡人在他眼里才是又臭又腌臢哩。”

门咚咚地响了,金李氏手一颤,针扎到了手,她扯过一块布头裹住手指,两三个刑部公差进了屋内。

“金李氏,尚书大人要开堂再审此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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