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胯下骏马忽而一声嘶鸣,猛地一跃。
侍卫们还来不及上前相助,所有马匹俱惊,统领抓缰绳驭马,突身形一僵,从马上直直坠下!
侍卫们奋力稳住身形,拔出兵刃,又一阵风沙扑面袭来,侍卫们扑通扑通,全如下锅的饺子一般落下马。
道旁积雪的长草中,陡然跃出数条白色身影,无数寒光如雨点般扎向马车,剑锋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刺目银光,刺入马车!
“咳咳~~”
高知府小憩起身,一阵轻咳。
随从道:“大人连日劳累,损耗过大,再多睡会儿吧。”
高知府摆手道:“此事必有重大隐情,不……咳咳~~不,彻查明白,本府如何能高枕安寝?”话毕,又一阵咳嗽。
随从惶惶。
高知府道:“想是喉咙里,咳咳~~呛了唾沫,无妨。”喝了两口茶,整好衣冠,又向随从道,“传本府令,明日本府先回府衙,巡查暂停。本案一应犯人,今日未审完的,一律押回州府再审。”
随从即刻前去传令。
县衙中正因张屏、刘书吏、赵书吏被关押的事情人心惶惶,李主簿更冷汗出了好几身,心口扑通扑通狂跳不停,听闻此令,诸人都松了一口气,暗烧高香,请知府大人快快移驾。
唯独邵知县仰天长叹:“罢了,一月后,不知堂上所坐何人。”
李主簿安慰邵知县:“这事真与大人无干,休要担忧。”
邵知县但再叹息一声,自到门前去迎刚请来的大夫给高知府看诊。
县中几位名医轮流诊脉,都曰可能是劳累所致,无大事,食补多休息为宜。开了几味温养的补药。
到了傍晚,高知府确实不怎么咳了。邵知县又来劝高知府进膳,又请高知府早些到行馆休息。
高知府道,今夜要再看看卷宗供词,就还歇在县衙。
邵知县只得再去准备。
县衙诸吏都在廊下等候差遣,李主簿向邵知县道:“大人还要安排知府大人的饮食药膳,其余杂事便让卑职等分担。”
邵知县道:“也罢。”分出一些杂务交待众人,又拉着李主簿的手道,“怀达,你素稳妥,便由你统一替本县照看。”
李主簿施礼道:“卑职一定尽力办好。”
众人各去忙碌,李主簿来回各处察看。高知府的房间上午已用过,安排起来说容易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打扫要整洁,被褥用过一遍,已不暄软,重新换过,又要一模一样,知府大人看不出来。还有茶杯茶壶把手对应的方位,等等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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