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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刺客招式凶悍凌厉,看不出路数。暗卫们一批迎敌,另一批护送玳王离开,谁料到了一处山坳,忽然一阵白烟冒出,侍卫们双腿发软,两眼一黑,等醒来时,玳王已不知所踪。

更令兰珏心如被绞的是,报信的侍卫只提了一句——兰大人的公子也一同不见了。

这个来报信的侍卫是迎敌的那一拨,反反覆复也说不清细节。兰珏恨不能拍桌怒骂,硬声道:“只你一人来报?”

那侍卫叩首:“其他人都在寻找玳王殿下,还有两个回京里报信了,卑职与那些刺客交过手,故而前来报信。”

这样一说,考虑得也算周全。

兰珏再急也不能问兰徽的事,只能和冯邰一起又问了问玳王失踪时的一些细节,便即刻赶往现场。冯邰和王砚一起拦阻,未让他骑马,改与冯邰一道同乘马车。

此时兰珏眼望着窗外,只觉得马蹄车轮,全踏碾在自己心上。

思此一生,亲缘凉薄,父母、爱妻、挚友……凡至亲至近之人,皆匆匆而去。唯剩兰徽相依为命。若……

兰珏放下窗帘,不再多想。

但灯影一恍惚,似又回到从柔离世时,满目素白,尚呀呀无知的兰徽全由奶娘喂养,他竟不愿去看,只怕一看,就想到从柔,每天只听下人禀报,少爷吃了,少爷睡了,少爷昨天很乖,少爷今天也很乖……

直到一天,他踱步廊下,见奶娘抱着兰徽在院中玩耍,兰徽抬手抓飘飞的柳絮,脑袋转动,活像一只扑蝶的奶猫。兰珏不禁走上前去,兰徽顿时不再看柳絮,向他伸出小手,咧开嘴喊:“爹爹,爹爹……”

兰珏从奶娘怀中接过兰徽,兰徽在他怀中扭动身体,抓住他衣领,那一瞬间,兰珏心中奔涌出父爱的暖流。

兰徽出生后,兰珏虽有身为人父的自豪,但公务繁忙,无暇多顾及,抚养儿子的事都是从柔在做,兰珏只在闲暇时逗弄片刻。

直到这一刻,,他抱着兰徽,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血脉相通的重量。从柔已去,兰徽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从柔留给他最珍贵的礼物与牵挂。

车厢猛一摇晃,将兰珏再从恍惚中震回,侍卫的声音自车厢外传来。

“禀二位大人,到地方了。”

县衙院内灯火大亮。王砚站在廊下台阶上,左右各三名随从侍立在侧,屋檐上挂的灯笼与随从手中的灯笼将王砚的身姿映照得庄严威武,镶着金县衙中能到的都站在阶下院子中,聆听王侍郎教诲。

王砚环视院中,道:“如今冯府尹有要事离开,姚丛被杀案、慈寿观老屍案、古井处新掘出的三屍疑案接由刑部暂时接手,张知县负责协助。从此刻起,关系这三案的所有线索,皆要报到本部院处。”

张屏默默躬身,其余人一起领命。

仵作出列道:“小人正有线索禀报,冯大人亦吩咐过,他离开后,有线索便禀告王大人。”躬身捧出一叠纸。王砚的随从接过转呈王砚,王砚瞧了几眼,向张屏道:“你拿去看看。”

张屏上前接过,就着灯光一扫,竟是仵作在女屍中又发现了一个坠子,应该是那女子死前吞进腹中的,后五脏腐烂,便埋在了屍肉里。

那坠子是一枚同心锁,刻着一个率字。

图形下注,此物样式特异,非寻常市井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