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道:“刚醒。”
张屏再看看他:“大人可吃过了?”
兰珏道:“没什么胃口,暂先不必用晚膳。你还在忙公务,无需招呼本部院。”
张屏道:“大人还是用一些晚饭为好。”
兰珏微颔首:“稍晚些再用。”
张屏又抬眼看看兰珏,兰珏再道:“你这般匆匆,想来又是要查什么线索,快些去罢。”
张屏嗯了一声,再又看看兰珏,垂下眼皮:“下官,先告退了。大人好好休息。”
兰珏看着他的表情:“你查的案子与本部院算有些牵连,若你那里有需求,可直接来找本部院。”
张屏又抬起了眼:“下官确实有事,想请大人赐教。”
兰珏瞧着他双瞳中的灯火:“要本部院同你过去么?”
无昧偷偷在后面一扯张屏袍子,张屏道:“下官先随大人去用晚膳。”
兰珏道:“不必,本部院眼下没胃口,走罢。”
等待无用,多想亦是无用,先做些别的事定一定心也好。
张屏再一躬身:“大人这边请。”
京城,鸿胪寺礼宾署的厅内,塔赤国领使温木里在来回踱步。
一听闻玳王遇刺,他立刻感到事情大大不妙。
其实,玳王被贬时,温木里就有些后悔了。王子在这件事上,发挥确实有些太过。这些日子使团的人能明显感受到周遭的反感与鄙夷。
温木里派人收集京城民间的议论,大多是惊诧皇上怎会为了一个芥末小番国的番子如此处罚玳王,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把一条三十岁的壮汉怎样,就算怎样了又怎样,灭了那小番国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么云云。
不少人甚至暗讽隐刺朝廷软骨,大叹倘若太祖爷同光爷在世,必先杀番使,再平番国。对察布察里克王子,对塔赤国的辱骂更如四海汇聚,浩瀚无边,温木里都不忍听。最近塔赤的商人在街上走动,皆不敢自报来历,甚至谎称自己是别国人,否则连碗水都买不到。
别国,尤其是与塔赤国相邻的几国在京城的使臣和细作这段时日格外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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