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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徽和启檀忽然都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蔡婶让他们走到车边,又取出两个小瓶,递到他二人面前:“乖,喝吧,甜的。”

启檀和兰徽的表情又一僵。

苋苋向启檀嗤道:“怕啦,放心,喝了只会睡觉。现在还不到宰你的时候哩。”

蔡婶闪电般回身,啪啪又扇了她两耳光,再回头,对着兰徽和启檀的脸上却仍是温柔的笑意。

“乖,喝啊。”

兰徽僵硬地伸手接过瓶子,启檀一副无所谓的神色取过另一瓶。苋苋在蔡婶身后站直身体,对着启檀挑衅地笑了笑,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兰徽这才注意到,她除了脸颊外,眼眶也很红,眼眶边和额角还有青紫,手腕和露出的手臂也有伤痕。

瓶中的水和他之前喝过的味道一样,确实甜甜的,他咽下,听从蔡婶的话躺到板车上,失去意识前,看见好多草盖了下来。

启檀硬声道:“记得给本侠兄弟留出透气的地方。”

蔡婶和苋苋都没回答他,更多的草盖下。

冯邰询问完乡长与里正,又到屋内查看,未过多时,捕快将住在附近的几名妇人带到。妇人们扑通通跪倒,纷纷连声道不太与黄氏往来,这两天除了今早被官差老爷查问外,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也没听到什么异样声响。更不知道黄氏除了下地做活外,都在家里干什么。天地可鉴,请府尹老爷明察。

冯邰负起手:“本府传汝等前来,非询问这些。只问一事。这黄稚娘平日拜神,是否拜寿念山上的那个姥姥?”

堂屋之中,有香火味道,但未有神像牌位。香炉香具都收在矮柜中,柜旁有一小案,蒲团立於下方。案两侧有痕迹显示,经常被人搬动。堂屋门前有遗落香灰。

寻常人家,神像及祖先牌位,皆供於屋中上首。

拜天拜月,多在院中。

黄稚娘,却是在堂屋门口拜案烧香,於各种祭拜仪体都显得不伦不类。

这堂屋门朝着的,正是寿念山方向。

一个妇人大声道:“大人说得太对了!”冯邰双眉微展。

旁侧乡长顿时呵斥:“无礼,低头回话,速向大人请罪。”

冯邰抬手制止:“无需,本府再问你,这黄稚娘信姥姥,是否痴诚。”

那妇人咚咚叩了几个响头:“民妇回府尹老爷问话,诚,太诚了!简直没有比她诚的!她上山烧香,都是一步一磕头上去,而且那头磕的,结结实实的……”

冯邰截断她话:“除姥姥之外,她是否还去别处烧香?”

另一妇人抢答道:“没有,她只信慈寿姥姥,还跟人说姥姥的灵验。”

冯邰道:“怎样的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