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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坐的地方与外面一样,而是外面与他们坐的地方一样。”

兰徽睁大眼,启檀道:“外面的院子,就是照着这幅画建的,懂了吧?”

兰徽皱皱鼻子:“我知道,可是……”

启檀嗯了一声:“这幅画,画的不合理。这二人跟前连盏灯都没有,能看得清棋盘么?”

兰徽道:“肯定能看清,月亮最明的时候,清亮的很哩。左边的这个人还在让着右边的这个。”

启檀哈了一声:“这你都能看出来?”

兰徽正色:“你看棋盘,左边这个执白子的人明明下在西九南十二就可以赢了,但他却在让着右边的这个。”

启檀道:“看画上好像是该拿黑子的这个人下,拿白子的得等人家落完子吧。”

兰徽指着画:“不是的,你看盘和这个执白的人的手势,他方才一定是下在了东三北五这里,这是有意的让着。”

启檀哼道:“可能天太黑了,他看不清吧。不就是画图的人随便圈的几个点么。”

张屏淡淡道:“的确是在相让。”

他不怎么懂棋,但画中坐在石桌右侧的少年手执黑子,目盯棋盘,神色凝敛,显然是在思索对着。对面年岁稍长的青年隐带微笑,望着少年的目光透着慈爱。

“执白者,是在教执黑者下棋。”

兰徽喜滋滋地咧开嘴,启檀翻了个白眼,提着灯笼遛躂向石门,张屏又一把抓住了他,将他往身后一扯,推开了右侧的石门。

启檀冷冷一哼,忍住发作,与兰徽一起跟在张屏身后踏进门内。

入目便见一泓银辉斜过半开窗扇,铺洒於窗前桌面,桌面上唯有一盏油灯,一把粗瓷提梁壶,一只粗瓷杯。

桌侧靠墙有一木箱,箱上叠放着一领蓝袍,一墨帻,一根铜簪,如待屋主明晨起身穿戴。

一架屏风横在正对窗与桌处,格挡住月光。

屏风上题着一行大字——

身由到此,心有道焉。

屏风后,唯有一案,与外屋一样,於上首靠墙摆放。

案正中放着一只瓷坛。

兰徽轻声问:“这坛子里面是什么?”

张屏揭开坛前的黄缎,打开其下覆盖的书简。

“是和王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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