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漂在河上!
启檀愣愣扒着船帮,张屏缓缓站起身。
『今将经书暂存师兄处。或天开山动,它自另得归处。
若有他人得读余记,必未损洞府一叶,未启一箱,未取一物。
此作为者,或为误入之真君子,或乃仅图一物之潜行客。
前者,善。后者,专。皆不贪。可与此经结缘,携之出世。』
但,那个洞,开启的时间,只有片刻。
假如没有紧跟着经书跳下,那么,就是留在山中,与那洞府永远结缘了罢。
张屏举目望向青山,他们跌落前所在处,平斜石坡已被山体震落的碎石掩埋。
岸上,有许多人奔来。
兰徽揉揉眼,猛蹦起身,用力挥手:“爹爹——爹爹——”
张屏俯身整理船中的包袱。
九只,一个未少。被水打湿的包袱皮下,晶匣皆完整无损。
松下老蕉客,云外醉蓬莱;
残酒脱沉赘,梦转千百载。
金丹归泥穴,六息散八海;
洞章书玄虚,临岳观太白。
三横逢一纵,弓木遇长才;
只把天门开,送我归阙台。
『这经卷,确实宝藏。然世间有它如何,无它又如何?
经,圣人阐道之书;道,天地之法;天地,万物存立之处。
身於天地间,时时处处皆道,何执於经焉?』
第171章
岸上侍卫跳下水,奔向小船。启檀端正姿态,踢踢一个经匣,正要优雅地移坐上去,张屏拍拍他肩膀。
“请将在洞中所取的东西交予本县。”
启檀神色一僵:“你说什么?”
张屏伸手到他面前:“和王墓室中的玉片。在你裤腰系带左带头的出口内。”
启檀转目看向别处,不予理会。
张屏接着道:“擅取私匿现场证物,依律当於查收证物后,杖责三十,刑拘三月或一年。若有毁坏,则须再另定罚责。”
启檀哼了一声:“放肆!有种你来查收,再将孤治罪试试?”
话未落音,张屏一把抓住他胳膊,启檀怒喝一声,猛抡手臂,张屏不闪不避,拉住他的裤腰在系带处一挤,一块玉片啪嗒滑落,坠自甲板。
扒着船帮的兰徽转回头张大了嘴,启檀涨紫脸狠狠踹出一脚:“来人!将这放肆犯上的东西给孤拖去砍了!”
张屏面无表情地一退,捡起玉片,直起身看向齐齐定在船旁水中的众侍卫:“劳驾,将我等送回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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