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穿得圆滚滚毛茸茸的李慕书和小辉在谢越云的帮忙下上了马车,接着是穿得仙风道骨的只在外面披了一件骚包的狐皮披风爱美不爱命的王大夫。谢越云今天也不打算骑马了,虽然今天是个大晴天,没刮风没下雪,但小慕和小辉都在车里啊!谢越云等大家都上了车,才最后一个上。
就谢越云他们这番规模的去赶集,自然也不跟洪达他们一起了,谢越云就是带李慕书和小辉去县城看看,采办年货的事他已经交给黄二娘和李平去做了。马车交给黄安来赶,徐大明和徐大光暗中跟着保护他们。
自从谢越云带了一辆马车回家,李慕书就决定他一定要务必创造条件让这马车坐起来舒适又方便。上次那一路上的颠簸李慕书至今还记忆犹新啊,给自己用的怎能不设置好一点呢?
这辆马车的车厢本来就已经做得极好的,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一点都不起眼,但里面却十分宽敞,车厢内墙和摆设甚至雕有高雅的花纹,那造车厢的木头也是极好的,还带了一股香味。车厢里还设有暗格,盖上后一点也没看出来,但一打开,里面的空间还不小呢。方便放些零嘴或零碎的小东西,倒是设想得十分周到。
这辆马车带过来时已是深秋,天气冷得很。李慕书当时只想坐在车厢里能暖和舒适,他就让黄二娘量好了车厢内里的尺寸做了一个厚厚的可拆除的棉垫铺在车厢里,另外还用棉花和杂毛各做了若干个抱枕堆在里面。至於坐垫就不用做了,本来已经备有了四个在里面,而且质量十分好。
李慕书让木匠大叔补做了一个可折合的矮桌子,这个方便啊,如果想吃东西,写字,或者打牌,打开就行了;但如果想躺下来,把桌子折了放一边就能空出地方了。
就这麽给李慕书一布置,车厢看起来就像个又温暖又温馨的安乐窝一样。小辉好几次都爬上去滚一滚,在里面看看书睡睡午觉,权当他的私人空间了。现在说要一起去县城了,小辉忙把甘草橄榄,果仁和芝麻糖都一一放到车厢暗格了,到时候坐在马车里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小慕啊,你这是去赶集吧?怎麽带这麽多东西?不是打算去那里摆摊卖吧?”王大夫在车厢坐下后,见李慕书这一包那一包的堆在矮桌上了。小辉也打开暗格给王大夫看他存在里面的零食。於是他就忍不住揶揄了。
李慕书确实带得也挺多的,有茶叶蛋,蜜汁猪肉干,花生馅的糯米滋和鸡蛋糕。天气冷,除了水外,自酿的米酒也装满了三个葫芦。
李慕书一直想要酿高度数的米酒,但一直都没成功,他屡败屡试,屡试屡败,苦恼万分。就算向达叔他们取经,但这大唐国现时的酿酒技术也不咋样,虽一再改良,但酿出来的酒度数就是不高,离能粹取酒精的度数还有点儿距离呢。虽然如此,但李慕书酿出来的米酒挺香的,大伙儿都爱上他哪儿喝点小酒打打牌。
“这要坐两三个时辰的车才到呢,我估计着就这点儿东西还不够我们几个吃的,你也知道,天气冷啊,消耗得快。要不,师傅你别吃了,都留给我们吧!”李慕书一边说一边把那一大包的蜜汁猪肉干往小辉那边挪了过去。
“……我就说说而已。”王大夫眼睁睁地看着那包猪肉干被不肖徒儿由自己面前挪走了,想伸手拉回来又不好意思。
“王爷爷您放心,小辉不会独食的,一定会分给王爷爷吃。”小辉见李慕书把猪肉干都挪到他这里了,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爹果然最疼他了,但王爷爷也不能不安抚哦。
“还是小辉最乖。”王大夫假装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一把抱住小辉哽咽:“不像你小爹这麽坏!”
“我哪里坏了?是师傅你说我带得太多啊。还有,别在我儿子面前说老子坏话,离间我们父子情深啊!”李慕书也伸手过去想把儿子抢回来,但王大夫一转身就避开了。
“好了好了。”谢越云只好出来打圆场:“与其争来争去的,不如来玩斗地主吧。至於彩头,嗯,小慕小辉就由麻将的收益里算,良叔就由中成药的收益里算,我就直接算银子。”
“越云,中成药已经开始计算收益了吗?师傅有,那我呢?算我多少?”李慕书自上次提议过他和王大夫以技术入股谢越云和方一思开办的药厂之后,转身就忘了这件事了。现在谢越云提出来,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搞清楚到底要怎麽核计?
“我和方御医商量过,你和良叔也是咱们药厂的老板。以后由你们研发,我们生产,四人平分。至於以后是否要扩充,还得再研究研究。跟朝廷做买卖,特别是这麽大的买卖,还独占一份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眼红,麻烦也多……”谢越云压低声音说:“独大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低调才能明哲保身。只是我们需要资金扩充我们暗中的力量,就这规模就行了,以后谁想分一杯就由谁去做吧。”
王大夫和小辉严肃地点头,李慕书也跟着大家点头,其实他不知道谢越云暗中的力量是什麽?是谢越云之前告诉过他的正在山中训练的谢家军?如果是军队,那的确很费银子啊。
这做了垫子铺在车厢里就是不一样,任由马儿活蹦乱跳的,屁股也不会被磕得开花。几人没说几句就拿出扑克牌来斗地主了,因为不直接用银子计算,李慕书就拿出炭笔和拍纸薄出来准备记账了。
自从上次李慕书请木匠大叔做了一个雕版的表格后,王大夫和洪达都要求也做上了。村里的事儿多,总拿着毛笔和砚台也不省事,炭笔也应运而生了。这方便啊,不但可以写很小的字,还能随身携带,也不怕墨水溢出来弄脏了衣物啊。
看看这拍纸薄,就是专门拿来打牌的。最上面一栏就是刻了姓名,然后哪几个人玩,就拿自己的姓名印章盖上去,换人了,就另盖一个人名,多方便啊。
四人在里面玩得热火朝天的,特别是王大夫,叫得最大声了。四人平均算下来,又是扑克牌这里的鼻主李慕书输了。
谢越云一边打牌一边分神留意车外的情况,王大夫见了,笑着说:“你不用担心,老东西说那边府里以乎出了什麽事,但消息被摀住了他也打听不到什麽。不过,他们是顾不了这儿了。”
“嗯,我知道。”谢越云面容没变,扫了一眼桌上的牌。
“所以你才带他们出来玩啊!”王大夫笑了。
李慕书和小辉面面相觑,但也很识趣地不问。今天是出来玩的,他们俩打哑谜,就装作听不懂吧,一切有谢越云呢。
打打牌,喝喝小酒,吃吃猪肉干茶叶蛋,坐在车上摇摇晃晃地,日子怎麽这麽好?李慕书满足了,他红着小脸笑嘻嘻地瞧瞧谢越云,又亲亲小辉,不时咭咭笑。
“唤,小慕慕醉了。”王大夫伸出手指戳戳李慕书的小脸,肯定地说。
“是呀,小爹的酒量真差。”小辉也伸手戳一戳小爹红红的脸蛋说。
“把牌收起来吧,小慕小辉都睡会,到了我叫你们。”谢越云一边说一边把桌子收起来腾出位置好让李慕书和小辉躺下,:“王叔,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
“不了,人年纪大了,觉也少了。”王大夫摇摇手,笑看着李慕书和小辉抱成一团,“小慕有时候孩子气真重,不过这刚好跟你互补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