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曲声杳杳,胭香脂醉,熏得余锦年晕头转向。有几个才起的花娘路过,俱是睡眼惺忪,酥胸半露,两条大腿若隐若现,他看过一眼,心中冒出的念头竟是:不过如此,也没见得有多好看,就这腿,还不如我家季公子的呢!这肌肤,也不如季公子的白。

正嗫嗫吐槽,这时清欢小娘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伸手扯住了余锦年的袖子,娇滴滴笑道:“傻兮兮的,看呆了?这儿呢!”

余锦年向后一跳:“清欢姐姐。”

“你叫谁姐姐!”清欢佯装生气,“再叫错把你扔出去!”

“我错了,可饶了我吧!”余锦年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二楼更是软玉温香,连阑干上也缠着绫罗绸缎,挂着小小的铃铛,人走过时带动绸缎,就能听见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细铃儿响。他随着清欢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进了一个房间。

“雪俏姐姐在里头呢,快进去罢!”清欢将他推进去,边笑边说,“雪俏姐姐,这就是年哥儿了。”

余锦年一抬头,看见一层红粉纱罗后头坐着个女子,身上披着条百蝶穿花的披帛,竟是那日在郑牙人家门口见到的那位花娘,雪俏也朝他施了礼,余锦年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中食盒放到桌上,取出上层的月团和下层的小菜,一一介绍开去。

雪俏笑起来:“以前从没见过如此冰雪剔透的月团。”

一旁清欢尝了一块,欢呼道:“好甜,姐姐快吃一个。”

雪俏笑她客人还没走,就先吃上了,又说:“年哥儿做的东西,自然是很甜的。”之后吩咐清欢倒茶来,给年哥儿解解乏。

看来她还没忘了那天余锦年送她果脯的事儿。

余锦年自打认出雪俏就是郑牙人未赎成的那位花娘,便知今天恐怕不只是送月团那麽简单,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索性坐下来,听听雪俏想说什麽。

雪俏房间敞向极好,手边就是一扇雕镂大窗,推开窗叶就能欣赏楼下歌台上的舞曲,她就着清茶听了两句,却也不说话。

这茶喝得也忒尴尬了,余锦年只好先开口:“敢问雪俏姐姐,楼下唱的是什麽呀?”

雪俏姑娘肌肤胜雪,眼睛很温柔,却是担不住一个俏字的,反而是跟在她身边的清欢更加俏丽活泼,她对余锦年说:“这曲叫连理枝,新排的曲儿呢,年哥儿也喜欢听?”

余锦年单手托腮,看着楼下姑娘衣单裙薄,毫无春心萌动的感觉,只觉得好冷:“这唱的是什麽故事?”

清欢与他一同趴在窗阑上往下看,羡慕道:“书生小姐,才子佳人呀!”她撅了噘嘴,苦恼起来,“不过都是假的罢了,这世上哪有那麽多两厢情愿,至死不渝?也不是人人都像子禾居士那样好命。”

余锦年好奇:“子禾居士又是谁?”

清欢讶然:“小哥连子禾居士都不晓得?就是当今贵妃娘娘呀!”

她两手捧着腮,与余锦年讲起这桩流传甚广的帝妃佳话。

道是有一位小姐,生性爽朗,文采斐然,某日她女扮男装,捏了个假姓名,去游元宵诗会,竟与一位偶遇的素衣公子比起猜灯谜来,一时比得难解难分,痛快淋漓。二人因此相识,一见如故,遂交了个诗墨之友,便常常相约在文人间的诗文茶会上,以笔交心。

后来机缘巧合,小姐女子身份暴露,公子惊讶之余对小姐一见倾心,小姐自然也早已对他日久生情。二人明明两心相悦,本该就此成就一段佳话,那小姐却计上心来,非要考公子一考,便只留下一首短诗,一个“子禾居士”的署名,便扬长而去——竟是让公子来猜,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这小姐脾气倒是有趣,余锦年忍不住来了兴致,追问下去:“后来呢?”

清欢噗嗤一笑:“你真是傻!后来,陛下的纳彩制书就宣到了郦国公府上了呀!原来,那公子竟是当今陛下,而那位敢刁难陛下的小姐,如今正是宠冠天下的季贵妃——子禾居士,一子一禾,可不正是个“季”字?”

余锦年一愣,纳闷道:“等等,郦国公家姓季,不是姓王的麽?”

清欢笑得直捂嘴:“天下人都知季贵妃,郦国公家又怎能姓王?年哥儿,你莫不是从哪个山洞洞里爬出来的小妖怪,竟不知如今哪朝哪代?”

余锦年:……季鸿这个大骗子!

等等,他为什麽要骗我郦国公家姓王?

作者有话要说:

——

本台记者青阿毛,尾随鲫鱼组合中的余x年逛窑子:

啧,这个姑娘穿的好少,冷不冷?

咦,这个姑娘的腿……并不如我家季公子的又直又长。

哇,这个姑娘的脸……并不如我家季公子好看。

啧啧,不过如此。

青阿毛:= =你到底是为了什麽来逛窑子????你不如回家去睡你家季公子!

——

逛完窑子的余锦年自言自语中:(嘿嘿嘿)试问哪个男人不想见识见识红灯区呢?

季公举:(微笑)嗯?给你三秒钟重新组织语言。

余锦年:不、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红灯区……唔!唔唔唔!……那个,再来一次……

来订餐的本台记者青阿毛:哎哟卧槽,打扰了,抬腿给你们扫扫橘子皮!

——

季公举掉马甲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