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排车厢?”米拉波娃冲疑的问道。
“前排车厢代表的是这座列车的统治者,某种意义上是的,他们就是压在你们头上的大山,但是真正让你们喘不过气来的,是整个斯拉夫王国的制度,这种之上而下,牢牢的将你们锁在列车里的工坊里的制度。”
高恩像是一个传道者,他说道:“王国的法统是什么是王室身上的血脉吗?不,三百年前现任王室从前任王室最后一位君王手中接过王冠,现任王室的血脉距离前任王室只是远亲,王冠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的头上。”
“国王统治臣民的法统,就来自王室能不能给全体国民带来幸福。在二十年前,斯拉夫王室建造雪国列车,将大家从饥荒和苦寒中解放出来,这时候的王室是有法统和天命的。
”“但是二十年后,列车上饥困频发,贵族和富商越来越有钱,而下层的人民生活还不如上车前,那这时候统治的法统就消失了,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他们。”
这段话可以说得上是大逆不道了,甚至要比珐琅革命的纲领还要反动,因为珐琅人虽然清算了国王和贵族,但是依然建立了一套由顶层富豪政客参加的执政团体,所谓的革命委员会是最高权力机关,除了少数依靠底层人民进入上层的议员,又很快被这个制度腐蚀堕落,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所以珐琅革命后,穷人的生活改变的并不多,甚至还有因为打仗我国际制裁下降了不少,其实如果德牧人守住格兰登堡,继续包围珐琅施压,它也可能很快就挺不住了。
可惜的是历史开了一个大玩笑,亚松在亚平宁王国的战斗秋风扫落叶,北面战场又一举夺回了努尔区,甚至输出革命让德牧人丢了重要的要塞城市格兰登堡。
这一切都让珐琅国内民意高涨,革命委员会的威望盖过了一切。
高恩看到了米拉波娃低下头思考,不紧不慢的说道:“第一步,你要明白谁是你们的敌人,谁是你们的朋友,这辆车上哪些人可以拉拢,哪些人是矛盾无法调和,注定是敌人的。”
“孤立少数的敌人,让中立派中立,团结自己人,这是在发动暴力革命前要做好的。自己人不团结,那就是一盆散沙,很容易就各个击破了。树敌太多则给了对手机会,让敌人可以调动更多资源反对你们。”
结合了自己的斗争经验,米拉波娃连连点头。
高恩继续说道:“明白区分敌我之后,就是积蓄力量了,你们需要隐秘的传播思想,组织学习会和研究会进一步扩充理论,还要对内部出现的不同声音进行回应,吸收好的建议,批判内部的错误思想。”
高恩看着米拉波娃又说道:“如果能够再觉醒一两个【指导员】这样的职业者,对於你们的革命工作就更有好处了。”
米拉波娃点点头,高恩说的都切中了她的痛点,组织力量薄弱,敌人太强大,这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逆转的,她确实应该像高恩说的那样,依托於互助社的幌子,慢慢积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