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祖王领命,带着皇子踏上了玄玉台,横渡虚空,抵达太初古矿。
在这一处生命禁地中,他见到了自己的父皇,以一件兵器的形体显化。
凤翅鎏金镋!
它光华璀璨,金色中带着血色,不动时华贵万分,可照耀苍天,凰鸣声不绝,响彻万古。一旦动起来,行杀伐之举,可震碎无量星河,都要化作劫灰!
这是一种长生法的推演与尝试,是对大帝不能长生、帝兵却万古长存的疑惑。
有些事情想想就很荒谬,大帝自己都不能长生,但他们铸造的兵器却能不朽,简直就是在疯狂打脸——人不如兵?
於是,有古皇动了心思,想要走这条捷径,将自己化成了兵器。当然不是全部的转化,而只是为了活的更为久远一些,以元神合道兵,成为特殊的生命体。
不过,这条路并不好走,血凰一脉的古皇行走在其上,对其缺陷心知肚明。
他清醒的时间无多,如今的状态并不算好,即将快沦为纯粹的兵器了。
他还能再撑下去的时间,至多不过几千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然神识将被永远禁锢,不得解脱,自此懵懂。
这是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煎熬!
也难免让人感叹,这人世间的末法之可怕,不能成仙,把凤凰这样的特殊物种都给逼疯了。
前有不死天皇,沐浴帝血。
后有血凰古皇,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成为了兵器。
就没有一个愿意在凤凰本身的纯粹道路上去行走……这一族本是最适合九世蜕变的红尘仙路的。
要知道就连荒天帝,都有其中一世的新生是借鉴了十凶凤凰的法,取其真意,纯凭自身涅盘。
“父亲!”
凰虚道看着凤翅鎏金镋,面有忧色。
作为古皇亲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父亲状态的危险?
只是,眼下的他无力帮助什么,只能默默的在心中祷祝。
不过,他此刻有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父亲似乎心情上有些……愉悦和开心?
就仿佛困扰於某种病症已久后,某天在电线杆上看到了小广告,心情激动不能自己——我的病有救了!
“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血凰古皇的心情不错,此刻温声细语的询问亲子,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凰虚道按捺住心中的困惑与不解,如实的陈述了自己的忧虑,“……如今局势倾颓,地府的无上仙器遭劫,孩儿担心荒古禁地会有异动……”
“你且放心。”
血凰古皇即答,“那些天帝不会胡乱下手,尤其是对你们。”
“我们这些至尊不灭,就轮不到你们这些幼苗遭劫,因为谁还不会打击报复了?”
“是神皇想要神蚕一族被屠尽?还是其余的天帝能防住我们疯狂之下,拚死也要血洗宇宙?”
古皇让亲子放宽心,对面不至於那么没品。
话里话外,他都对那几位天帝的节操有信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底气。
“……好吧。”
凰虚道听着自己的父皇这么说,勉强点了点头。
古皇岔开话题,又指点了自己的亲子一番,才打发他走人。
等到凰虚道远去后,凤翅鎏金镋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走出,他环视着太初古矿养老院中同病相怜的病友、那一位位自斩至尊的坑位,眼神深处是挣扎和纠结。
但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幽幽一声叹息后,血凰古皇的虚影散去,原地残留下低落的话音,是含泪献祭队友的悲伤。
“……你们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那个人承诺了,只要我这里的工作做的好,他会酌情考虑帮助我化作仙器……”
“只要成为仙器,器灵就可以独立出来,最起码可以成为像是通天冥宝那样特殊的存在,有仙器本体,还有一个混沌怪物附身……”
“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是他开的价太高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还真的有办成这件事的能力,有了成功的榜样在前……”
那一战,注定了余波浩荡,影响深远。
虚空镜的成功晋升,震动了人世,这其中尤以血凰古皇为最!
他看到了从困境中挣脱,甚至更进一步的希望!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重要了。
也因此,亲子的担忧他能从容以对,甚至是不以为意。
什么荒古禁地的敌人?
那是自己人!
不过,他没有点穿这些,因为他觉得那样不利於自己的孩子奋斗。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古皇大帝又如何?一样跳不出这样的圈子。”
“本座只是画几个饼,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跳进来了……用道路引诱龙皇,以亲情捆绑麒麟,用许诺诓住血凰……”
“他们互不知晓,互相监督……太初古矿,必灭!”
姜逸飞顺着浩瀚汹涌的元气大海流淌,他近乎无处不在,无所不至。
先前的帝战,让他将自己的精神意志成片的刻印入宇宙,轰入了天地运转的秩序中。
这是有别於古之大帝成道、执掌天心印记的道路,是属於族谱法的特色。
姜逸飞筹算着禁区,设局钓杀天皇,小算盘拨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某一刻他被人循着因果堵住了。
“恒宇先祖?啥事?”
他抬头看看,眼神渐渐不对了。
“这个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恒宇战魂轻叹,他的形体虚淡太多,此刻将一个小小的女童托付,“她叫女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