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个准确的数目,但是李云可以确定,那天他弄回来的盐,估计也就是一万多斤,两万斤。
这个时代,像江南道这种靠海可以煮盐的地区,一斤盐的价格也就是几十钱,那些本身不产盐的地方,才有可能卖到一百到二百钱。
所以说,李云估计过,那天晚上连带着抢劫盐商的财物,加在一起最多最多,也就是几千贯钱。
可是到了这位朱刺史嘴里,一两万斤盐,摇身一变,成了十几万斤!
他娘的!
李云在心里已经骂开了。
老子在宣州做山贼的时候,给人家平帐,他娘的到了越州做了司马,还要给你平帐?
那老子这个司马,不是他娘的白做了吗!
想到这里,李云脸色一黑,冷声道:“朱使君,越州刚刚经历过叛乱,的的确确有一些反贼,潜藏在山野之中,你们明州被抢了盐,如果贼寇的的确确到了越州之后,藏了起来,那李某该帮你们找,一定会帮你们去找。”
“朱使君现在骤然登门,张口就说,是我们越州军抢了你们的盐!”
“我越州军,自有朝廷供养,抢你们的盐作甚!朱使君今天不分说明白,李某绝不与你干休!”
李云这话一出,他附近的李正默默上前,连带着几十个将士也跟着上前,把朱通吓了一跳,朱通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不肯丢了面子,咬牙道:“李司马,你要对本官动武吗!”
李云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朱使君这是什么话,咱们就事论事,什么时候动武了?”
“那好。”
朱通心里松了口气,咬牙道:“你们城外藏盐的庄子,本官已经派人盯住了,李司马可敢与本官一同前去,现场看上一看?”
这个时候,有将士急匆匆到了李正附近,说了句什么,李正靠近李云,低声道:“二哥,有几十近一百号人,到了越州营附近的庄子。”
李云微微色变,抬头看着朱通,神色阴晴不定。
这一幕,被朱通瞧在了眼里,他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李司马,这事你如果不知情,就应当配合本官,尽快将越州军中的贼人给揪出来,还能戴罪立功,你若是执迷不悟。”
“还要包庇下属,你们整个越州营,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李云抬头,硬撑着说道:“我就不信,我军中会有人去你们明州偷盐,朱使君你带路罢!”
朱通冷笑一声:“你不要后悔!”
说罢,他扭头上了马车。
李云看着他的马车远去,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淡淡的说道:“咱们也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终於来到了越州营附近的农庄,这时候,邓阳正带人与明州过来的官军对峙,死守庄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见到李云之后,邓阳才松了口气,上前抱拳道:“将军!”
李云阴沉着脸,喝问道:“怎么回事?”
邓阳连忙低头:“将军,这些人自称是明州的官军,说什么来搜查盐贼,非要强闯进去搜查,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没有让他们进去。”
李某人黑着脸,大声道:“让开,放他们进去!”
邓阳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才挥了挥手,放了明州的官军进去。
李云看着朱通,冷声道:“朱使君,要是搜不出东西,咱们各自上书,在朝堂上分说!”
朱通也冷笑道:“要是搜出了证据,李司马也不要怪本官。”
两个人各自转过头去,而李云扭头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这些明州将士才从农庄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箱子,为首的校尉对着朱通低头,抱拳道:“使君,没有发现成盐,但是地上有盐粒,一定有人在庄子里,搬运过盐袋。”
李云冷笑道:“这里是越州营的库房,存放一些盐有什么问题?”
这校尉看了看李云,并不理会,对着朱通继续说道:“这个箱子,被藏在里屋里,很是隐秘的地方。属下等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因此抬了出来。”
朱通阴沉着脸,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开箱看一看!”
李云脸色大变,连忙说道:“不能开!”
朱通再一次喝道:“开箱!”
这些明州军不再冲疑,连忙开了箱子,箱子里放了一张张卷起来的宽幅纸张,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一起,一共有四五张。
朱通上前,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放在手里观看,正要展开,就听李云大声道:“不能打开!那是…”
朱使君哪里听李云的话,已经展开了这份颇为细致的大地图。
地图是越州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点,基本都在山里。
这份地图最上面,还写了几个大字。
越州叛贼匿藏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