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之下的葡萄弹集中轰击就是这么可怕。

骑兵显然被吓到了，冲击势头为之一挫，纷纷转头逃散。

这就是士气与意志力的较量。如果阿尔及尔骑兵能顶着炮击继续强攻，最后落败的多半会是炮兵，但这明显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阿尔及尔人根本没料到炮兵敢和骑兵硬拚。在骑兵溃退之后，整个左翼便都暴露在了近卫军团骑炮兵的面前。

5门六磅炮立刻换上了实心弹，朝不到200步外的阿尔及尔步兵发起了密集的轰击。

这些没经过多少训练的阿尔及尔禁卫军只比“部族勇士”们多坚持了几分锺，便在近距离炮击之下乱糟糟地向后退去。

凯赫勒顿时傻眼了——自己刚才还占尽优势，这前后仅仅半个来小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慌忙喝令军官收拢溃兵，并让第二队步兵线列顶上去。然而，他的命令还未传到前线，近卫军团的进攻纵队便在散兵的掩护之下，怼到了阿尔及尔军的面前。

斯菲克等人被驱赶着，一直来到了战场侧翼。他的耳边尽是隆隆的炮声，随后便看到，身着白色军装的“罗马战士”只转身跑了几步，便展开成了笔直的横队。

军鼓声骤然停住，近卫军团的军官同时用佩剑向前指去，发出“射击”的命令。

两军距离最近处仅有不到20步。随着近卫军团发出一轮齐射，阿尔及尔人的军阵中翻起了大片血雾，惨叫与哀嚎声接着传来，地上到处都是残破的屍体，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更多阿尔及尔士兵惊叫着四处乱窜，不少人很快就被自己人撞倒在地，随即便被踩得稀烂。

斯菲克的双眼呆滞，嘴里不住地喃喃着一个单词——地狱！

近卫军团的步兵却如同精准的杀戮机器一般，快速装填弹药，而后伴随军鼓声前进十步，再次进行死神收割般的齐射……

阿尔及尔军的第二道防线受到溃逃士兵的影响，只坚持了十多分锺，便跟着向后逃去，随后是第三道。

凯赫勒用肉眼都能看到法军步兵刺刀的反光了，转头对侍从吼道：

“摩洛哥人呢？他们怎么还没来增援？！”

后者低着头，向一旁的军马示意：

“大人，您还是尽快撤退吧……”

西面两公里外，摩洛哥黑色禁卫军的指挥官赛义德看着望远镜中迅速崩溃的阿尔及尔人，不禁抹了把冷汗。

幸好自己没有答应凯赫勒——要知道，这只是法军的前锋而已，就击溃了上万阿尔及尔禁卫军，而那后面还有近两万法军主力。自己去增援的话多半也是送死！

他当即毫不犹豫地向一旁的黑人军官挥手：

“阿戈尔德，命令全军立刻撤退。”

实际上，当他得知英国人已经停止了援助之后，就预料到这场战争注定将会失败，所以上周他就已经向苏丹建议，全军撤回特莱姆森要塞。

虽然苏丹的旨意还没送来，但他知道，苏丹一定会同意撤军的——没有英国人支持，摩洛哥绝不可能和法国人发生战争！那是不可能取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