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面带潮红,目光闪躲的避开赵泽,抿唇说:「最近没什麽要事,你却接连两日留宿宫中,恐怕会引起朝臣非议,明日不可再如此了。」
赵泽叹息一声,轻轻把他圈在怀中,亲吻着发鬓:「陛下,待海晏河清后,你可愿与臣……」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含糊的吻至向寒耳边。
向寒耳垂有些麻痒,瑟缩了一下避开。
过了许久,就在赵泽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他忽然说:「至少得先从宗室过继一个子嗣,待他能继承皇位才行。」
赵泽身体微震,眼中瞬间闪过狂喜,不敢相信的问:「陛下……这是应了臣?」
向寒微恼的推开他,哼道:「那是你自己的理解,滚回臣子该住的地方去。」
赵泽喜不自胜,很快又将他揽入怀中,一阵细密亲吻,声音含糊:「陛下重病在身,臣理当侍疾。」
说完,直接压着小皇帝躺下,侍到龙床上去了。
向寒踹了几次没踹动,反而累的腰酸,只好作罢。
自此之后,赵泽时不时就『被』小皇帝留下商议朝政,而且每次都议至半夜,不得不留宿宫中。
邓太医最先知道两人的事,因为赵泽有一次折腾的太狠,导致小皇帝第二天有些发烧,不得不传他过来。
可怜邓太医一把年纪,被小皇帝敲打一通后,差点没吓晕过去。好不容易把完脉,战战兢兢的回到太医署,赵泽又黑着脸跟过来,先是警告一番,然后又让他配些润滑、保养方面的药。
邓太医差点呕血,经过这事,他还能猜不出陛下之前那药是给谁配的?配吧,得罪陛下,不配吧,得罪赵大人。
邓太医纠结一番,最后决定,还是配吧。这一来,他也是为陛下龙体着想,二来嘛……得罪了陛下,还有赵大人挡在前头,可要是得罪赵大人,赵大人那枕头风一吹,陛下还能记得邓太医是谁?
赵泽得了药后,变的愈加磨人,花样也是百出。有次批折子时,忍不住就把向寒扑倒在御案上,气的向寒半个月没理他。
赵泽自知理亏,於是趁这段时间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处理了。也不知他跟赵母说了什麽,赵母听完哭了一场,果然没再逼过他。
向寒知道后,忍不住又召他入宫,问:「你到底说了什麽?」他最近也被大臣们逼的紧,得想个理由推脱才行。
赵泽眨眨眼,说:「臣告诉臣母,臣在西南时受过伤,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向寒拿着折子斜他:「那就来耽误朕?」
赵泽已经半个月没单独见他了,忍不住靠的近一些,低声说:「臣那里受没受伤,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温热的气流吹进耳中,带来一阵麻痒。向寒忙侧身避过,哼道:「朕倒希望你受过伤。」
赵泽笑而不语,只把他搂入怀中一番揉捏。
过了几日,上书请向寒立后的折子越来越多,连赵老太傅都忍不住进宫,语重心长的劝道:「陛下,后嗣关乎国本,就算您不喜欢女子,也该为江山社稷多考虑一些。实在不行,可以……用药啊。」
向寒被老太傅的话震惊了,这还是那个总板着脸、对什麽事都严肃认真的老学究吗?
看来朝臣们是真的急了,於是向寒也苦着脸,神情一阵难堪:「老师,不是朕不想,而是……唉,罢了,宣邓太医过来。」
邓太医来后,战战兢兢的把向寒不久前教他的话说了一遍:「陛□□虚,用药恐伤身,有损寿命,且子嗣艰难,万一有幸得了小皇子,可能、可能……」
「可能什麽?」见他支支吾吾,老太傅有些急。
「可能也不健康,容易早夭。」邓太医几乎是咬牙说完,出了一身冷汗,他实在没听说哪位帝王会这麽诅咒自己。
老太傅『啊』了一声,惊愕的看向向寒,见对方难堪的转开脸,又实在说不出什麽,最后赧颜离开。
这之后,无论是谁前去劝说,老太傅都避而不见,只偶尔让赵泽帮忙递些大补之物给小皇帝。
向寒收到后,真是感动又惭愧。
没过多久,向寒子嗣艰难的事不知怎麽被朝臣知道了,上书的折子顿时锐减,朝堂上也无人再提立后之事。陛下都不能生了,还提立后,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向寒对这个状况十分满意,见时机差不多后,终於宣布:「为社稷考虑,朕决定从宗室过继子嗣,立为储君。」
话音方落,都不用赵泽带头,群臣就『呼啦』全跪了下来,高呼:「陛下圣明。」
后面的事就不用向寒去操心了,赵泽比他更操心,整天忙的不见影。
三个月后,综合各方面因素,经过重重考核,赵泽与几位重臣终於帮向寒挑好的继承人,端王世孙宋睿隽。
端王是先帝的堂弟,血缘上不算远。世孙才四五岁,据说秉性端正、聪明伶俐,好教导。
其实赵泽想挑个年纪大点,好早点让向寒卸下重任,跟自己一起游览山河。但考虑到年纪大些,跟生父生母感情已深,万一日后不孝顺向寒怎麽办?於是纠结再三,才选了宋睿隽。
宋睿隽入宫后,向寒又燃起了养孩子的兴趣。上个世界虽然也养过,但那个年龄太大了,一点都不软糯可爱。
看看人家小世孙,不,是小太子了,白嫩乖巧又听话,哪像周越泽,各种别扭、叛逆。
见向寒对小太子这麽上心,赵泽又不舒服了。
宋睿隽刚入宫时,因为认生,整日闷不吭声的掉眼泪,惹的向寒一阵心疼,睡觉都抱着一起。
赵泽虽有怨念,但尚能忍耐,想着等他习惯宫中生活就好了。
但没想到,这小家伙熟悉的也太过了,从此就认准了向寒,走哪都跟着。向寒没办法,吃饭、睡觉、批折子都带着,就差上朝时也带着了。
赵泽憋了好几个月,越来越慾求不满,好不容易趁小太子生病,才缠着向寒满足一番,然后开始吹枕头风,苦心劝导:「溺子如害子,何况太子乃国本,这般宠溺下去,日后只怕难成大器。陛下若是不忍心严苛以待,不如将他交给臣来教导。」
向寒本来都快睡着了,被他吹的耳朵一阵麻痒,忍不住揉了揉,闭眼哼道:「睿隽还小,不急。」
还小?赵泽磨了磨牙,又含着他的耳朵边吮噬边吹风:「陛下,太子不小了。臣在他这个年纪,已经会背四书,能做文章了。」
「呃……」向寒被吮的半身酥麻,含糊道:「他还病着,等、等病好了再、再……唔。」
话没说完,就被赵泽吻住唇瓣,然后一通肆虐。
再次满足后,赵泽亲昵搂着他,凑至唇边亲了又亲,向寒气的干瞪眼。
小太子病癒后,十分痛心的发现,他在宫中的地位变了,每天要早起晚归、背书写字,还要被黑面赵太傅打手心。
更过分的是,赵太傅不仅整天霸占着父皇,还抢了他在龙床上的位置。小太子暗暗磨牙,想着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赵太傅赶出宫去,这样父皇就又能陪着他了。
又过几个月,洛白回宫了,还带着几筐红薯、土豆。
向寒一脸振奋,忙吩咐:「快快,先给朕炸个薯条、薯片,炒盘土豆丝,做个拔丝红薯、烤红薯、红薯片……」
洛白笑眯眯的说:「臣领命,陛下请稍等。」
赵泽脸一黑,拽了拽向寒,说:「陛下,您刚用过膳。」
「咳咳,那个……睿隽最近读书太辛苦,是给他做的。」向寒一脸无辜。
农作物在皇庄试种成功后,向寒立刻要求在全国推广。
但正如赵泽所担忧,贫困地区还好,富庶之地根本不愿种。
向寒也不强求,毕竟鱼米之乡,还是多产稻谷比较好。
但来年一开春,雨水就比往年要少许多,还未入夏,便连旱数月。各地很快传来灾报,不少田地干裂成纹,秧苗枯死。
在朝臣的请求下,向寒祈了几次雨。入夏后,很快暴雨连天,河道决口,又淹没数州田地。
尽管向寒这些年来一再重视水利,还是没能挡住剧情的洪流。
「唉。」向寒端坐在御案旁,也不知是第几次叹气了。
赵泽一阵心疼,再次请命:「陛下,让臣去江南吧。」
向寒摇了摇头,赈灾什麽的,谁都可以去,唯独赵泽不行。涝灾之后就是瘟疫,这个世界医疗水平太低,万一……
向寒舍不得,抿着唇说:「西北最近不安稳,赵卿还是留在长安,帮朕震着吧。」
涝灾之后,囤积了数年的赈灾粮很快送往各地,太医署也带着药材前往治疗瘟疫。
形势就快稳定之时,西北传来加急军报,梁王反了。
听到这个消息,向寒顿时松了口气,有种终於来了的感觉。
不过,打的旗号怎麽还是『诛奸佞,清君侧』?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昨天真是一言难尽,晋江还抽了,评论也总是回不了,心力交瘁啊~
本章又晚了,老规矩吧,呃,随即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