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伯一听,立刻急道:「这可怎麽办?咱家跟他本来就有过节……」
「安静,再嚷嚷都给我出去。」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声喝到。
两人顿时不敢吱声,忙在旁坐下。
向寒和许延泽刚下马车,李嬷嬷就急急上前,让他们赶紧去正厅。
向寒闻言,警告的朝张管事看了眼,张管事忙缩了缩头。
两人刚进正厅,金二伯『唰』的一声站起,但还没开口,就被老夫人扫了一眼,又讪讪坐下。
老夫人仔细看了一圈,见向寒无事,这才放下心,倾身询问:「听说你们回来时,跟陈庭鸿的手下起了冲突,到底是怎麽回事?」
向寒不好说出真正缘由,半真半假道:「祖母,是那家伙喝多了,看见我们金家的马车就上来挑衅,还说……说我娘……」
后面的话不必说,只需假装难过就行。老夫人果然十分气愤,拍着扶手怒道:「欺人太甚!我金家常年给边军供应粮草,到头来竟被一个校尉欺辱,真当我金家无人?」
「是啊,祖母,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向寒忙附和几句,再将许延泽的话重复一遍,然后强调:「祖母,这件事上,咱们千万不能再软。」
金二伯忍不住插嘴:「□哥儿,你说的轻松,怕是不知节度使有多少兵权,又养了多少私兵。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我们全碾死了。」
许延泽听了正欲开口,向寒却止住他,兀自道:「薛庆林兼任金乌、朔丰两镇节度使,统帅十五万边军,至於私兵,应有万人吧?」
金二伯哼道:「足足五万人。」
向寒点头道:「也就是说,区区两镇,要养二十万边军。听闻御史大夫吴晏兼任三镇节度使,也不过统军十万。难怪咱们薛节帅要把税收这麽高,马上夏收,他想必更担心粮草问题,而不是某个校尉被打了。」
金二伯顿时被噎的没话说,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让众人都下去,单独留下向寒。
许延泽并不想走,但被向寒瞄了两眼后……唉,这该死的身份。
「小宝,你跟祖母说实话,方才那些是谁教你的?」
才清醒三天,哪可能知道这些?必是谁教了什麽,老夫人十分肯定。
向寒有些郁闷,虽然是许延泽分析的,但他也想到过啊。
「是……延泽告诉孙儿的。」
「严泽?」
「咳,就是娘子。」向寒不好意思道。
老夫人沉默片刻,然后叹息:「他倒是个聪明的。」说完又叮嘱:「明天开始,你就跟赵总管学管事吧。晚上到祖母这来一趟,有什麽不懂的,祖母给你说叨。」
向寒点点头,冲疑了一下又说:「祖母,我今天听说了田租的事。咱们将租收这麽高,万一遇上灾年,激起民?变……」
老夫人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那件事后,金家除了要交六成税,还要供养节度使那五万私兵。不收七成,金家也维持不下去啊。」
向寒想了想,问:「不能按每年的实际产量收七成租吗?这样无论年景好坏,佃户都还剩三成。」
老夫人笑道:「你啊,还没管事呢,就这麽上心了?不错,比你几个堂兄强。」
向寒见她只笑笑,却不说同意,大概也明白没戏,於是暂时搁下,又提议:「祖母,田租不改没关系,可有些事,我们不得不防。金家是给节度使办事,可佃户又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我们收租高,万一闹出什麽事,节度使为稳定民心,极有可能杀金家祭旗。再者,他养这麽多兵,只怕……意在中原,肯定想彻底解决粮草问题,能不垂涎金家的地?」
老夫人沉默下来,神情一阵严肃,片刻后问:「小宝,你可是有什麽打算?」
向寒轻咳一声,说:「我觉得……金家是不是应该多养一些护卫。」
老夫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但依旧板着脸:「你想养多少?」
「暂时……先养一两千吧。」向寒小声说。
「你这是要养私兵啊?」老夫人别有深意道:「这可是重罪,再者,金家也没有余粮养那麽多人。」
向寒见她没生气,忙再接再厉:「祖母,这叫有忧患意识。再说,皇帝连节度使都管不了,哪又闲工夫管我们?让他们假装成长工、护卫就行了,粮草我来解决。」
正好给许延泽找点事做,等这些人被训练出来,还不都是他的亲兵?而且按原剧情,突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袭,万一金乌再被破,有私兵总比等边军来救要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卧室对一只四五厘米的小蜈蚣实施降维打击,把它从三维碾成二维,然后盖上卫生纸,默念阿弥陀佛,扫了出去……嗯,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经十分淡定了,就是这些玩意啥时候冬眠?不会是上次那只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