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晋吃痛,他的面色一沉,不退反进,在男人口中肆意妄为。
宋闵满嘴都是腥甜味,越来越浓烈,青年不但不停顿,反而更加亢奋,是条疯狗。
魏时晋的双眼眯了眯,被他压在墙上的身体结实,四肢充满爆发力,随时都会挣脱开跟他大打出手,这哪里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样子?
唇角一勾,魏时晋只拿一只手箝制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颚,不断汲取着他的气息。
宋闵的后背紧贴墙壁,脚后跟被迫离开地面,只拿脚尖点地,他一张脸死死绷着,「魏、时、晋!」
魏时晋笑着嗯了声,粗声笑问,「大叔有话要说?」
宋闵轻喘着提醒,「我的年纪能做你爸了。」
魏时晋眉眼间的欲望没退,他闻言就笑了笑,把扣住男人下颚的手拿开,一路下移。
宋闵这副身体有一个可大可小的障碍,至今为止,他的障碍一直都在,自己也不在意,时间一长就忽略了,只在撒尿的时候用用。
魏时晋的眼睛微睁,古怪的抬头看男人,「大叔,原来你有问题啊。」
宋闵趁机把魏时晋推开,迳自去卫生间对着水池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拧开水龙头,结果因为疏忽忘了水龙头有问题,被喷了一身水。
卫生间里湿答答的,宋闵关上门爆了句粗口,他掬一把水到嘴里漱漱口,看着吐出的水里没了血迹,面色才缓了一点。
魏时晋没过去,他拿了男人搭在椅背上的衬衫缠在手上,不到一分钟就拿掉了,这时间前所未有。
调整了几下呼吸,魏时晋把脏衬衫扔回椅背上面,伸舌搜刮掉男人留在自己唇上的味道,「宋闵,下回不会这麽容易打发了。」
宋闵听到开门关门声才出去的,他闻到一种气味,余光捕捉到衬衫上的脏污,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魏时晋离开后就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
海洋的另一边,黄单在看教堂录下来的婚礼视频,边看边喝牛奶,不知不觉的看完一遍又看一遍。
陈越推门进来,以熊抱的姿势把他抱住,「魏家的太子爷跟我打听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黄单说,「宋闵?」
陈越摇头叹息,手在黄单脸上摸了摸,「我老婆怎麽就这麽聪明呢?」
黄单被他摸的有点刺疼,「你继续。」
陈越坏笑,「继续摸?」
黄单瞥他一眼。
陈越顺顺黄单额前的发丝,拨弄了几下,「魏家在官场的地位就相当於一座泰山,没人搬得动,我跟那位太子爷魏时晋没打过交道,刚才是第一次,不过他上头有个姐姐,是出名的女企业家,去年下半年跟我有生意上的合作,未来也会是合作关系。」
「魏时晋看上宋闵了,知道他五十多岁,跟自己的年龄相差好几十,心里肯定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不然也不会上我这儿来探口风。」
黄单说,「其实宋闵不是五十多岁,他的身体是前任主系统给的,不是普通人的躯体,身份证上的不算数。」
陈越啧了声说,「在这个世界,知道他秘密的除了我跟你,还有谁?没有了。」
黄单蹙眉,「也是哦。」
「所以啊,魏时晋就是只手遮天,也不能挖出宋闵的秘密。」
陈越挠挠下巴,「老婆,假如啊,我说的是假如,魏时晋跟宋闵有后续,他比我们小四岁,咱爸妈管宋闵叫亲家,那管他叫什麽?亲家母?想想都很可怕。」
黄单心说,是很可怕,不过只是假设而已,谁知道未来会怎麽样。
陈越翻到手机里的照片给黄单看,刚让秘书给他找的,「这就是魏时晋,长的怎麽样?」
黄单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冲青年的面相,他的第一印象是风流成性,薄情寡义,真正是个什麽样的人还不好说。
陈越把照片删掉,他手机里只保存老婆的照片,「我简单的查了一下,魏时晋的异性缘跟你有的一拼,哪怕他喜欢男人是众所周知的事,还是有很多女人想搭上他那趟车,早年他跟家里出柜,闹的动静特别大,差点跟家里决裂,那时候我一心扑在你身上,也没管别人的八卦,你就更不会在意了。」
「据我目前查到的信息来看,魏时晋是个笑面虎,看起来很有风度,也很儒雅,其实他为人阴险,城府很深,被他盯上,基本必死无疑。」
陈越亲亲黄单的脸颊,「宋闵很难甩掉魏时晋那块牛皮糖。」
黄单抿抿嘴,「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小心点?」
陈越耸耸肩,「宋闵又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人生经历很丰富,我们能想到的他也会想得到,会有办法应付的,况且他没有主动找过我们,说明不希望我们过问。」
黄单还是有点担心。
陈越揉揉他的头发,「没事儿的,我觉得宋闵压制的真性情会被魏时晋给拽出来,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命长的很,死气沉沉的活着跟机器人有什麽区别,而且啊,老天爷自有安排。」
黄单说,「是哦,都有安排。」
真走到那一步才知道是什麽安排,没走过去之前想也是白想。
魏时晋是个普通人,寿命跟宋闵没法比,或许就是个过客罢了,也有可能另有身份,只有老天爷知道。
同一时间,宋闵看了眼垃圾篓里的脏衬衫,挺贵的,快上千了,他想想还是拿了出来找个袋子装进去,再把口绕起来打个结,确保不会有味儿跑出来。
中东小兄弟回来了,他鼻子尖,闻着了什麽就多看了宋闵两眼,那小眼神妙得很。
宋闵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所有旅客被接到机场,飞机过了零点才起飞,大家困的没精力发牢骚,登机后把行李放好就睡了。
宋闵旁边的位置上还是魏时晋,不清楚他跟年轻女人怎麽沟通的,对方没有半点为难。
魏时晋没要毯子,他只要了个靠枕,「大叔,前不久我跟你儿媳通过电话。」
宋闵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魏时晋的声线很有磁性,他压的低,像情人的呢喃,「没想到你儿媳是陈越陈总,我问过我姐,她对你儿媳赞不绝口。」
「以我姐挑剔严苛的性格,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夸赞很难得。」
宋闵置若罔闻,有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耳边是青年的笑声,「我顺便查了你儿子,收获颇多。」
话到这里就停了,后面没必要说,谎言的那层纸一捅就破。
宋闵没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更不会慌,他一大把年纪了,大风大浪见的多,什麽都能招架得住。
要是他不配合,一个水花都玩不起来。
魏时晋按铃要了杯水给男人,「你嘴唇很干,喝两口水吧。」
宋闵的嘴是干,还起了点皮,他不适应陈越那里的气候,住的时间再长点,问题会更多。
魏时晋听着男人喝水的声音,呼吸变的粗重。
宋闵挥开魏时晋往他腿上伸的手。
魏时晋的眸色狠厉,他又把手伸过去,这次按在了男人的腿上,像是刚从火堆里拿出来的铁钳子,滚烫,且力道极大。
宋闵拿着水杯的手一晃,杯子里的水洒出去一些,他的眼角扫向青年。
魏时晋没半点不好意思,他动了动放在男人腿上的那只手,抬起来移到男人的腕部,来回摩挲着,「大叔,夜深了,不睡?」
宋闵把水杯放下来,「手拿开。」
魏时晋这回没有其他动作,很爽快的拿开了手,还给男人把毯子拉了拉。
机舱里的人都睡了,包括张裴。
宋闵跟魏时晋在无声无息的僵持着,后半夜还是没能抵得住睡意。
魏时晋摇头,他可以连续几天几夜不睡,想防他是防不住的。
第二天上午下了飞机,宋闵的眼皮底下有明显的青色,其他人也是一脸疲惫,没睡好的痕迹很重,一个个的都萎靡不振,这趟飞机坐的一波三折。
张裴在卫生间里洗把脸,透过镜子看洗手的男人,「大叔,你家里有人来接你吗?」
宋闵拽了截卫生巾抆手,「我自己打车回去。」
张裴粗着嗓子说,「打什麽车啊,我跟时晋的车你选一辆,很方便的。」
宋闵说,「我不方便。」
张裴噎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怪难受的,他心想,这男人不好惹。
魏时晋出现在门口,「走不走?」
张裴示意魏时晋看旁边的男人,做出一个夸张的手势,他想表达的是对方拒绝自己的好意,很不近人情。
魏时晋也不知道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他给了张裴一个在门外把风的眼神,
张裴出去把门一关,他没走,就在门口站着,有人过来,看他那高壮的身形,满脸的凶光,什麽也没说的掉头走了。
里面的气味难闻,香味混着腥味飘在空中,令人反胃,宋闵把被水沾湿的卫生纸扔进垃圾篓里,「还有事?」
魏时晋说,「我送你。」
宋闵给的是同一个回答,他看看腕表,「我赶着回去休息。」
魏时晋没动,慢条斯理道,「大叔,你我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那意味着什麽。」
宋闵越过魏时晋去开门,有股力道突然从背后逼近,他被压到门上,一个身体欺身上来,跟着就是后颈一痛。
门从里面打开,张裴让开点位置,兴味的目光在发小跟男人身上穿梭。
魏时晋跟宋闵说,「周六见。」
宋闵拉着行李箱离开,冷风钻进领口,他把衣领往上拉拉,面无表情的穿梭在人群里。
张裴看看男人挺拔健硕的身影,在人群里很显眼,腿很长,步伐沉稳有力,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不怕他跑?」
魏时晋往另一个出口走,「能跑哪儿去?」
张裴想想也是,魏时晋要找个人太容易了,在家就能对那个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时晋,昨晚你碰过他了?」
魏时晋的手机一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是家里打的,他很冷淡的说了两句就挂了,侧头问张裴,「你刚才说什麽?」
张裴把那句话重复,「问完我知道你没碰,要是碰了,你不会这麽紧盯着人不放。」
魏时晋意味不明的笑笑。
宋闵到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水池那里泡衬衫,他倒了洗衣粉跟洗衣液,浸泡半小时才戴手套搓洗了晾起来。
周六那天,魏时晋给宋闵发了个短信,上面有时间地点。
宋闵没来。
「约定时间过了一小时人还没出现,也没一个电话,那就表示他不是跑错地方,更不是睡过头,就是纯粹不想来。」
张裴幸灾乐祸,「魏少爷,你被耍了。」
魏时晋把一杯酒饮尽,阴沉沉的离开餐厅,开车去了宋闵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