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的沈念安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对上沈星屿担心的目光,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站起来扑进沈星屿的怀中。

怀中的小人儿害怕地紧抱着她的脖子,流着泪,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害怕和委屈。

沈星屿心疼地抱紧了沈念安,安抚性地拍着她的手背,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宿欢和沈星屿将孩子带出来,时秋白立刻上前站到了沈星屿旁边。

时秋白看向宁榆,语重心长地说,“宁总,法律是底线,就算是喜欢玩……”她瞄了一眼房间里冷静地好似自己不是当事人的宿欢,意味深长,“也要顾及一下影响,不能荼毒祖国未来的花朵不是?瞧把我们念安吓得,哭得多让人心疼啊。”

时秋白说着伸手去捏沈念安的手,被小丫头躲开,就像是在揣手手的猫咪拒绝被人握爪爪。

她似乎起了兴趣,几次三番地去握爪爪,沈念安怒了,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她一眼。

担心真的会将人惹恼,时秋白悻悻地收回手,却死死地挤在两人中间,拒绝宿欢有接近姐姐的机会。

此时的宿欢倒是没有心情和她争风吃醋,只是一直警惕地看向唐棠,试图能从中听到更多的信息。

抬眸看向已经被女警扶着走出房间的‘唐棠’,两个人四目相对。

‘唐棠’那黑色瞳仁像是一张铺开的大网,将宿欢牢牢地锁住,拖拽着她重新回到那片黑暗中。

宿欢静静地看着那片黑暗,深处似乎有绝望的呐喊声,有人在求救,可惜除了她没有人再能听见求救的声音。

那是被压制的唐棠。

宿欢眼睫一眨,黑暗消失,‘唐棠’移开目光,靠着女警缓慢地往楼下走去。

被压着的宁榆也坦然自若地往下走,好像这一趟不是去警察局,而是去某个高档宴会厅,而她是受邀请的嘉宾。

宿欢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转头去安慰旁边的女儿。

“妈咪!抱抱!”

宿欢将沈念安接过来抱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望向沈星屿。

“谢谢。”她轻声道。

沈星屿摆摆手,也不想和宿欢多待下去,只说:“你带念安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听说她要走,沈念安唰地一下看向她,“不要走。”

她可怜兮兮地,挣扎着从宿欢的怀中下来,抓住沈星屿的手,央求道:“不要走。”

她红肿着眼睛,眼泪迅速涌上来,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时秋白哎哟一声,蹲下身用纸巾想要去抆拭她脸上的眼泪。

沈念安东躲西闪就是不让她碰,委委屈屈地抓着沈星屿将脸埋进她手心,“能不能不要走了?我会乖乖地,不会惹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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