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又说话了,他指着那陈哥:「你刚才,拿枪指着我妹妹……」他话还说完,那陈哥就嚎开了:「我错了,我错了,那枪里没子弹,真没子弹,我就是吓唬她一下,我没碰她一根指头啊。」
严谨没理会他的辩解,只冷冷哼道:「跪下。」说也奇怪,他说跪,那陈哥就真的跪得好好的,夏生看得心里直发毛,娘呀,这听话得太可怕了吧。陈哥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手强按在了地上,不知道严谨究竟想干嘛,正吓得差点尿裤子,却听严谨喝令那帮小弟在他身后排好队:「一人一脚,踹他屁股,谁踹轻了谁倒楣,你们自己看着办。踹完了就排后头去,接着来。」
那陈哥再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明明周围没人,可他却被按着,挣也挣不开,他太害怕了,然后就觉得屁股那「咚」的一下,真被踹了,这脚痛得他屁都快出来了,接着又是一脚,再一脚,陈哥一边哭一边喊救命。后面排队踹人的小弟也哭,一边踹着自家老大一边喊救命。
夏生拼命的回忆啊,好险好险,他应该真的没对那小姑娘干啥坏事。这边那陈哥被踹得险些神志不清,严谨终於喊停。一群大汉抖抖缩缩的抱成一团,就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严谨问:「有手机吗?」一群人拼命点头:「有,有,有……」哗啦啦一人掏出一个来。严谨却不接,只跟那陈哥说:「打个电话。」
陈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好,我帮你拨号啊,你要打到哪里?」
「拨110,报警,就说你们这群人放高利贷、绑架、勒索、非法持有枪械、聚众斗殴……还有什麽罪,自己说,让员警来接你们来。」
「啊。」陈哥有些发愣,但一看严谨的眼神,赶紧照办:「喂,110吗,我报警,我举报我自己,我们在**街**巷聚众斗殴,我还非法持有枪械,我们想绑架一个小姑娘勒索,但是是未遂的……哎呀……」他痛呼一声,被严谨踢了一脚,赶紧又对着电话里说:「不是,不是,我不是开玩笑,不是恶作剧,这些事我们都干了,真的,我们还放高利贷来着,不是骗人的,真的,我们真干了,我们就是黑社会,快来抓我们啊,我们就在**街**巷等着呢,一定要派人来啊,真的,没骗人,现在不是扫黄打黑吗,我们就是黑社会,快派人来啊,救命啊……救救我们啊……」陈哥越说越激动,生怕人家不相信,嚎喊了半天,最后挂了电话,又问严谨:「大哥,我都照办了,要是人家不来怎麽办?」
「不来?要是员警叔叔都放弃你们了,那你们活着也没什麽意思了,对吧?」严谨答得很冷淡,不管那堆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的样子,他也打了个电话:「喂,爸,是我,我找着小乌龟了,她挺好的,你跟妈说一声,别担心。还有个事,这S镇这边局里哪个管的,你打个招呼吧,我要送些人进去,不想他们太舒服了。嗯,好,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了看梅瑰。梅瑰正傻乎乎的笑着,他问:「饿不饿?」眼看这天都黑了,这笨蛋肯定是没吃饭。果然梅瑰摸摸肚皮,点点头:「这会觉得饿了。」
严谨叹口气,戳她脑门:「你这呆乌龟。」
梅瑰一个劲的傻乐,拉着严谨的手:「哥哥,你回来了,真好。」严谨继续戳她:「你就等着我骂你吧。」梅瑰还乐:「哥哥,你真帅。」
夏生捂着眼睛,这俩傻子,娘的,他怎麽这麽倒楣就遇上了。果然,那俩兄妹傻完了,妹妹指着他说:「哥哥,他怕你,你帮我审他。」夏生猛的抬头,审?难怪还要动私刑?
半个小时之后,夏生跟严谨兄妹坐在餐馆吃着饭,夏生惶恐不安,这喂饱了再审,更可怕。结果人家压根没搭理他,自顾自的一边互相夹着菜,一边聊着天。
「你要出门,怎麽不告诉我呢?你自己跑出来,多危险。」夏生偷偷想,是啊,别人多危险。
「我以为你忙嘛,你这麽久不回来,也没给人家打电话。」夏生又想,这语气是埋怨亲哥哥呢,还是埋怨情哥哥呢?
「我不打给你,你可以打给我嘛,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夏生抱了碗坐远一点,这是怨夫,躲远点安全。
「我哪有生你的气,我还怕哥哥生我的气。我好害怕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小姑娘说起这个就非常难过。夏生吸口凉气,又坐远一点,小心的观察着,这豪门恩怨,兄妹纠葛啊,可别殃及他这路人才好。
「是我不好,我脾气坏,你原谅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那温柔的语调让夏生起了鸡皮疙瘩,他再坐远一点。
梅瑰听得严谨这话,高兴的直点头,严谨替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摸摸她的脑袋,温柔的笑笑。一抬头,对着夏生换了张脸,狠狠瞪他:「你再躲啊,坐得再远一点,我给你拿个食盆摆街边去吃。」
夏生一听,赶紧挪回桌边:「没有,没有,不去街边,我就在这吃,这挺好的,又暖和。」
梅瑰现在有哥万事足,她指着夏生对严谨说:「哥哥,他是婆婆领养的,一直跟婆婆住一块,他身上有婆婆的线索,肯定能挖出秘密。」
秘密,夏生后脊梁真发冷,他哪里有什麽秘密,怎麽人人都想从他这找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