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摩因只是闭着眼睛难受的呜咽了几下,他的手想要从兽皮里面伸出来,但是因为找不到口子只能闷头闷脑的在里面到处推,看见他这个反应的娜古就伸手将裹住哈摩因的兽皮松了松,好让他能把手伸出来。
等哈摩因将手探出来后,娜古才发现手臂上也都是黏糊糊的汗,兽皮内侧贴近哈摩因身体的那一层兽毛都像是浸了水般湿透了。
天啊怎麽会出那麽多汗??他不是、他不是爬行类的麽?尽管发烧就是要多出汗,但这个量实在是多得有些夸张。
知道自己有可能把哈摩因热坏了后,娜古立刻就把盖在哈摩因身上的厚厚兽皮掀了小半起来,然后用温帕子替他将汗抆掉,在抆脖颈的时候哈摩因的眼睛睁开了条缝看了她一下:“娜古……”
“你醒了?”
“…………”
对话没有继续下去,重新闭上眼睛的哈摩因又昏睡了过去,只是在掀掉毯子后他的眉头明显松开很多。
果然是把他热到了,娜古又稍微拉开些毯子替他抆拭上身,因为没有可以替换的衣物所以哈摩因在毯子里的身体仍旧是光溜溜的,等娜古抆完前面后她就将目标转移到了哈摩因的背后。
此时哈摩因已经陷入了熟睡,要将他翻过来有些吃力,但是后背的汗不抆也不行……娜古推着哈摩因的肩膀将死沉的他勉强翻起来了一点点,然后就掏出帕子开始狂抆后背和鳞片。
在顺着背脊一直抆下去后,娜古也终於看见了哈摩因一直藏在裤子里的那个疤痕。
尾巴被砍掉后留下来的疤痕。
大概比她的拳头大一点点,那个地方已经长不出鳞片了,背脊上的鳞片和腰胯处朝大腿延伸下去的鳞片被伤疤硬生生隔开,看起来非常不自然。
尾巴断口新长出来的皮肤也和其他地方颜色不一样,泛着很不健康的深枯黄色,娜古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了下那块皮肤,摸起来松垮垮的就像是粗糙的老人皮肤,透过这层皮肤娜古还能摸到里面有个坚硬的鼓包,应该是尾巴末端留在身体里面的那部分骨头吧……
在摸到那截骨头的时候,娜古感觉到哈摩因动了下身体,他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很不舒服。
娜古触电般将手迅速收了回来,因为做贼心虚她立刻开始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碰的……”
“……”
等了会儿也没得到什麽回答,娜古探头看了下哈摩因的脸,他还闭着眼睛在睡觉,原来没有醒……是摸到这里还会本能的泛痛麽?娜古看着断口处,为了证实猜想她又轻轻的用手指摸了摸那块微微凸起的鼓包,果然哈摩因又难受的哼哼了几下。
还会痛,小时候留下来的伤到现在还会痛,认知到这点的娜古感觉心里有些酸涩,想起之前哈摩因被人拔走鳞片也只是闷哼几下的模样,娜古开始怀疑也许尾巴的伤口随时随地都会痛,哈摩因只是没说。
“为什麽你会习惯这些事情……”娜古感到有些无奈,在帮哈摩因抆完汗后她将厚重的兽皮收起来,然后把已经烤干的衣物重新搭回他身上。
哈摩因听不见娜古在说什麽,只是仍旧不安稳的睡着觉。
坐着又看了会儿哈摩因的脸后,娜古忽然伸手过去轻轻抚摸起他头顶的发旋,黑色的头发没什麽光泽也根本不柔顺,摸起来粗粗糙糙有些扎手。
哈摩因在睡梦中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抚摸,头部微微动了几下蹭了蹭娜古的手掌心。
“……”娜古眼睛都因为哈摩因的这个小动作而瞪大了。
这、这种好事在哈摩因清醒着的时候是肯定没有的,娜古感觉到自己心口温温热到发颤,手上轻抚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她想也许呢,也许哈摩因会再蹭一下……
但很可惜之后哈摩因就没再对她的抚摸做出什麽反应,只是一个劲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