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林大会(1 / 2)

寻环改世记 璀璨Jewel 14719 字 1个月前

西元1623年

闻惜菲紧闭着嘴唇,心中只是不断涌现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念头,却没有勇气自我了断。

「看!是个好漂亮的的娘们呢!本王这次从明朝带回来的战利品还真是不赖!」自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爱新觉罗·代善(铁帽子王,和硕亲王之首),正得意洋洋地对着众军士炫耀战绩,但他的眼光在转到义子—戎轶脸上时却愕然停住。

「轶儿!你认识她?」看到义子与那女子彼此惊视的眼神,代善不禁疑惑的问道。

「不!义父!」身着盔胄和铠甲的戎轶惊醒过来,忙将视线从惜菲身上转回义父脸上,看到义父凌厉的眼神又急忙低下头去:「孩儿怎会认识这中原女子呢?」但心中却又自嘲道:"早已和她恩断义绝了!"

惜菲也连忙将头转了开去,心想:"该死!他为什麽会在这里?为什麽要让我再次遇上他呢?"

代善见到两人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道:「是呀!想来你也不会认识这个女子吧!不过…这娘们生得这样美,就赏给你吧!」

惜菲一听,双眼睁得老大,差点没昏过去。

戎轶听了,更是下意识的拒绝道:「不!义父!孩儿对她没兴趣!」

没兴趣?惜菲瞪着他,都快气昏了。

代善也是一楞,但随即又道:「也罢!既然你没兴趣,那就赏给其他人吧!」

惜菲顿时感到被羞辱了,她又惊又怒,气得说不出话来。

戎轶则是感到了莫名的愤怒,看着众军士雀跃又贪婪地打量着惜菲,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手里紧握着他那柄令敌人闻之丧胆、上头紮着红缨子的马槊长枪,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还是把她赏给我吧!义父!虽然对她没什麽兴趣,但孩儿一直想要个女人,如今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将就?惜菲听了,差点没气得吐血。

而代善听了,只是莞尔一笑道:「好吧!那就赏给你了!」心中却暗忖:"轶儿和这女子一定有什麽关系!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夤夜时分,漏尽更阑,街衢静悄...。

"青柔姐姐!"惜菲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一名身着翠绿衫子的女子),惊呼道:"你怎麽会来?"

"嘘!轻声些!我是收到你姐姐的飞鸽传来的花笺,赶来救你的!"柳青柔作了个让她噤声的手势:"虽然也想救其他被抓的人,但我的千里马就只能载你我二人逃离这里!"

接着青柔便迅速又悄声的带走惜菲,并施展轻功,跃至三丈外一棵树旁边才停止,只见树身上沾满了雾淞。

青柔解开了树身上系着其坐驾—骐骥(千里马)的缰绳,先轻扶着惜菲、让她踩着脚蹬跨坐在安置好马鞍的马背上,才小心翼翼的上了马、坐在惜菲身前(之前只有她一人时,都是纵身一跃飞身上马,但这次因怕伤到惜菲,才会如此小心翼翼),接着让惜菲紧抱住她的细腰后,才控制缰绳、让骐骥发挥它日行千里的速度,火速的驰回大明境内...!

将惜菲送回她姐姐"闻探香"那里之后,青柔便立即赶回了纱影教...!

忽地一道人影闪动,她右臂穴道忽地被封住,对方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实是生平所罕见!

她不禁又惊又怒,却又不敢作声,生怕惊动到教主。

青柔杏眼圆睁的看着偷袭她的人在她眼前站定,却是纱影教的右使—萧骏。

"柳左使!你半夜三更的瞒着教主上哪去啦?"

"我上哪去你管不着!难道我去哪里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你爱去哪自是与我并不相干!但你要是有什麽叛教之举,那就是对不起教主了!为何教主就是不明白,其实真心待她的只有我...咦?"萧骏语音未落,急忙闪身躲开青柔(突然冲破穴道)的攻击!

他倒是没想到,青柔的功力竟比自己想像的高,竟这麽快就冲破穴道,而且还突然出手攻击自己。

接着二人又同时出手,点向了对方的巨阙穴和膻中穴。

“你是什麽意思?"青柔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喝问道。

"自己先出手的,却来问别人?"萧骏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先出手的?明明是你!"青柔好不容易才勉强将怒气压抑下来,一听此言又立刻直跳了起来!

"你才是恶人先告状!”萧骏再度反唇相讥。

“好!我今日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不可!”青柔气得脸色大变,心想:"这厮如此可恶,简直就是欠收拾!”

谁知萧骏忽然哈哈一笑:”人都跑了,你还要打吗?”说完便施展轻功,不多时已出了屋外,并将青柔远远的抛在后头!

内功虽不及她深厚、武艺虽不如她精湛,但他轻功上的卓绝却远远的胜过了她!

而就在两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的追逐时—

"都给我住手!"两人忽然听得一声暴喝,接着便各自挨了一鞭!

两人眼前一花,只见一名右手持着"炎帝赭鞭"、左手皓腕上戴了一只红玛瑙手环的绝色女子伫立在他们面前,却是纱影教教主—何彤纱。

"你们二人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自己人打自己人,还不如留点气力去帮我找"崑玉剑"回来!"何彤纱冷眼睨着二人,眼神如冰刀般锋利。

"是!教主!属下知错!"柳青柔和萧骏同时作揖认错。

精光一闪,只见一枚银针就要射中前方男子—旺财,缪莫忘忽然眼前一花,银针已被金针打落,只见眼前站着一名黄衣女子,眼神里有着些微的责备和更多的爱怜。

"师姐…"莫忘羞惭的低下了头。

"唉!"古逸衫轻叹了口气,接着轻柔的对莫忘劝道:"师妹,你还是这般冲动!师姐不是早告诉过你,我们师门的武功,是不能用来对付不会武功的人的,此乃师门的门训,难道你竟忘了吗?"

莫忘有些不服:"可…二师姐!刚刚那人在駡你啊!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才…"

"唉!"逸衫又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师姐,才会误会师姐而出言不逊的啊!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了吧!"

"可…师姐!"莫忘又道:"难道他们这般说你,你都不会难受吗?"

"哼!你二师姐哪会这样宽宏大量?回头非找那些家伙狠狠的修理一顿不可!"

古逸衫尚未答话,两人的眼前便又多了一名男子,正冷冷的斜睨着古逸衫。却是她们那桀骜不驯的大师兄—令狐掠影。

逸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莫忘却忍不住了:"大师兄!你别乱说!师姐哪是你口中说的那种卑鄙小人?"

"那是你不了解你二师姐!她就是那种口是心非又…唉哟!"令狐掠影话音未落,肩上已挂了彩,却是一支梅花镖。

两人看发钉方向,竟是古逸衫所发,而后者则脸罩寒霜,并转过了头去、避开他们二人的目光。

莫忘惊讶的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忽然出手。

令狐掠影则先是一愣,接着便狂笑道:"莫忘你看,我说了吧!我话都还没说完,她就按捺不住了!"接着便转向逸衫:"逸衫啊!你对刚才那外人都不忍伤害,何忍对我这同门师兄出手啊?"

逸衫转过头来,冷冷的道:"本教教规是说不能用本教武功伤害不会武功之人,却没说不能对付同门啊!你缪师妹初入师门自是不懂,你入师门已久,难道竟也想不通这道理吗?"

"我不想跟你在这瞎扯淡!师父要我问你是不是找到崑玉剑的下落了!这可是我们纱影教的大事,你却好像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似的!回头师父要是怪罪,可别怪我这做师兄的不帮你说话!"令狐掠影没好气的回道。

"师兄到时能不火上浇油,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奢望你帮我说话呀!"古逸衫又道。

"你…"令狐掠影想说什麽,却似因伤口骤痛而说不出话来。

"师兄你若真有心帮忙,就跟我一起去查探呀!别因师父是派我去,就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古逸衫黛眉紧皱的道:"到时若真找不到崑玉剑,所有的师兄弟姊妹,恐怕都会跟着一块遭殃的!"

"咦?师姐你快看!"莫忘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涤尘涧"。

只见地上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装束甚是奇异。

"师姐我过去看看!"莫忘忍不住奔过去查看。

"师妹,小心些!"较有江湖经验的逸衫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了,师姐!"莫忘一边回应着,一边查看着地上的那名女子,发现她果然正昏迷不醒。

莫忘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师姐,我们救她回去吧!"

"慢!"令狐掠影阻止道:"你怎知道她不是敌人的细作?"

"但如果她不是呢?难道要见死不救?"莫忘坚持要救人。

"算了!我可不管你们了!"令狐掠影"哼"了一声:"反正你们若是坚持要救这名女子,后果自负!"说完便迳自转身离去了。

"莫忘!这姑娘的衣裳都湿了!我们得先替她换衣裳,否则她会生病的!"逸衫一碰到玲舞的身子,惊觉她浑身湿透。

"也是!那二师姐,是替她换曲裾深衣、还是齐胸襦裙好呢?"莫忘问道。

"都行吧!总之得快点换就是了!"逸衫边说着,边和莫忘匆忙的替玲舞换衣裳,玲舞被她们这般一弄,便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你们...你们是在参加什麽汉服展吗?"玲舞一醒来,触目所及的,便是两名穿着古装的女子。

"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啊?"她又环视着屋内摆设:"难道是横店的拍戏现场吗?"

"横店?"逸衫和莫忘反倒被她弄得一头雾水。

"姑娘!你为何会昏倒在涤尘涧呢?"逸衫问道。

"涤尘涧?那是什麽地方?"玲舞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昏倒的地方啊!"莫忘忍不住道:"我们就是在那里救你回来的!你的鞋袜和衣裳都湿了,我先帮你拿出去晾着吧!"语毕便抄起玲舞湿透的衣裳和鞋袜走了出去。

玲舞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让思绪理得更清晰些。

"姑娘!难道你是失足落水吗?"逸衫见她一言不发,料想她可能是因受惊而失忆,便试探性的问道。

"这里...难道真的是古代吗?"玲舞心想着,思潮起伏不已。忽然她感到头部剧痛,不禁以手扶额。

"要不...姑娘你就先好好歇着吧!"逸衫见她如此,便道:"这恢复记忆的事得慢慢来,不急於一时..."接着便也走了出去,让玲舞独自一人留在房中休息。

琅玕阁

"好想你…”皇甫惟反覆的抚摸着一方提花手帕巾,并心痛的想着它的主人—曾被自己伤透了心的莫忘。

一直为自己付出的她,最终被迫离开自己,并被她师父逼得服下"忘情散"—令她失去记忆而忘记了自己!

原来彼时莫忘之所以会爱上皇甫惟,系因当年奉师父之命,潜伏到皇甫家做婢女,却在不经意间被皇甫惟的温柔对待感动而交付芳心。

但未曾想~皇甫惟其实对下人们都很好,不但常对他们温柔亲切的说话,且常为他们向父亲争取他们的福利和待遇。

莫忘便是这样被皇甫惟所感动,她从未遇过这样温柔对待下人、且会为她们争取权利的主子,她痴心的以为,皇甫惟是喜欢她才会如此待她。

谁知皇甫惟发现她的情意后,为避免莫忘继续误会,对她的态度开始有所改变,并时常有意无意的,开始对下人们用命令的语气说话,神态也不再如往常那样温和。

莫忘虽也察觉皇甫惟的改变,但她只道是皇甫惟心情欠佳、或有难以向人启齿的心事才会如此。

已芳心暗许的她,很想为皇甫惟分忧,於是更加温柔的待他,她对他的关怀备至,令其他下人们都知道了她的心意。

皇甫惟更加着急,他不想让大家误会自己也喜欢莫忘,於是他开始对莫忘表现出不耐烦,并且会粗声大气的当众呵责她!

莫忘虽因此感到难受,但对皇甫惟已情根深种的她,仍然无法放下自己的感情。只要一天没见到皇甫惟,她便会时时刻刻的思念着他。

后来何彤纱发现她爱上皇甫惟,还把自己交付的任务置诸脑后,一气之下,便施计令莫忘离开皇甫家,并以师命强迫莫忘服下了”忘情散”!

而皇甫惟在莫忘离去后,才发现自己也开始想她,他被自己弄糊涂了!过去他是那样的想摆脱莫忘的纠缠,为何如今却会这般想她…。

皇甫惟被这种思念的痛苦侵蚀着身心,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对她的思念不但没有消逝,反而与日俱增…。

而皇甫惟的好友永康侯—徐为见他如此消沉、还把自己折磨得形销骨立,实在是於心不忍、看不过眼,便强拉着他到"醉留阁",想以此来让他解忧、并忘记莫忘...。

"啊呀!侯爷~!您这都多久没来了呀!""醉胭脂"(醉留阁老板娘)一见到了徐为,便立即差人奉上了独家特制的"浣愁酿",并热情的招呼道:"这次还带了这麽俊俏的朋友来帮衬,真是太好啦!"醉胭脂见到了徐为身旁的皇甫惟,不禁眼睛一亮!

"别说那麽多了!快把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帮我这位好朋友疗情伤吧!"徐为喊道。

皇甫惟怒瞪了他一眼,徐为一伸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不禁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多嘴!"

"侯爷别急!我这就唤赛貂蝉、缇姣和翠袖出来伺候..."醉胭脂忙不迭的回喊着。

"等等!我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一名标致的美人儿,先把她叫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再说!"徐为兴致高昂的道。

"啊呀!侯爷消息还真是灵通啊!"醉胭脂说着,蓦地双掌一拍,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武安侯府的侯爷告诉您的吧!"

"哇噻!这都被你猜到了啊!"徐为瞪大了眼:"敢情你是觉得,我只有郑解这个损友是吧?"

"我哪敢啊?”醉胭脂一面赔着不是,一面连忙对身旁的结拜姐妹—"留俪"(房豫之妹)咬耳朵,要她快些去催促那美得令人心折、有"倾城倾国之姿"的新美人—"花蝶依"登场...!

"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啊!"一见到被贴身丫鬟"凝扇"搀扶着出场的花魁—"花蝶依",众人便忍不住连连发出赞叹声,徐为更是瞧得眼都直了...!

就连皇甫惟看到蝶依那娇艳欲滴的盛世美颜,也实在是没办法对她那举手投足的"风情万种"视而不见...!

徐为一扭头,看到皇甫惟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蝶依,不禁撇嘴暗忖道:"看吧!还以为自己真是情圣呢!"

"呀!"忽然众人眼前一花,并听得蝶依一声惊叫,也没看清发生什麽事...

等到定睛再看时,眼前的佳人竟已不知所踪!

"怎麽会这样?有没有人看到?"徐为和在场的众人,尽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外号"采花蜂"的刁狼,淫视着眼前因中了自己的独门迷香、而昏迷不醒的绝色佳人,见猎心喜的垂涎道。

就在他准备要染指眼前的佳人时—

"淫贼,住手!"刁狼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已多了一名俏脸如春、风姿绰约的女子。

"看来今日艳福不浅啊!"刁狼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说道。

"无耻!今日就让我"焦俏"来为武林除害吧!"女子说着,便和刁狼动上了手。

她先使出了一个右勾拳,刁狼侧身躲过,并放出了"千蜂针",焦俏连忙灵活闪避并改拳为掌,一掌拍向刁狼的小腹,刁狼敏捷地小腹微缩,并一掌拍向她的胸口—

焦俏娇呼一声,险些闪避不及,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刁狼淫笑一声,再度向她攻去,焦俏见状,连忙一个「旱地拔葱」起了身,接着又使出了「鹞子翻身」,并从裙中飞出一脚 ...

"咦?裙里脚?"忽闻草丛后一名中年男子发出了惊呼声、并跳出草丛,火速的和刁狼交上了手!

他招招狠辣,一上来便疾取刁狼的双眼,刁狼一惊,连忙护住双眼,谁知中年男子却又忽地变招,一掌击中他的灵台穴,原来刚刚那乃是虚招,而那平日作恶多端的"采花蜂"—刁狼竟就此毙命!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焦俏作揖道谢道。

没想到中年男子却以极其凌厉的眼神,紧盯着她问道:"你师父在哪里?"

焦俏一愣,他竟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她的藕臂,吼道:"说!"

"说…说什麽?"焦俏只觉他力道大得惊人,不禁痛得呻吟起来!

"你师父是"邢璧迎"吧?"中年男子目光灼灼的紧盯着焦俏看。

焦俏闻言大惊,但她连忙否认道:"前辈怕是认错人了吧!晚辈从未听说过此号人物,恕晚辈孤陋寡闻得紧!"

中年男子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焦俏也强迫自己勇敢的迎视着他的目光,紧抿着嘴不出声。

"好吧!"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中年男子才松开了她的手,道:"兴许是我认错了人!对不住了,小姑娘!"

"那麽...前辈!"焦俏不禁松了口气:"晚辈还要将这位蝶依姑娘送回醉留阁,就先行告退了!"

接着焦俏作了个揖,便背起花蝶依,头也不回的转身奔离,但她却似乎能感受到那一直盯着她后背的可怕目光!

榴厢

送蝶依回醉留阁之后,焦俏因甚感疲累,便临时决定在此消停一夜。

"好可怕啊!"於夜半时分惊醒的焦俏,想要再度入睡却辗转难眠:"那人跟师父到底是什麽关系?为何他能看出我是她的弟子呢?他找师父又有什麽事呢?"

"要不是怕师父知道我触犯了不能随便展露武功的门规,我还真想问个清楚呢!也好久没去看师父了..."

焦俏决定明天就去看师父,这麽想着,才好不容易再次沉沉的睡去…。

灏景峰

"师姐!可让我找到你了吧!"中年男子冷冷的看着惊愕的邢璧迎:"你以为你离开缥缈峰、换了居处,我便找不到你了吗?"

"可恶!没想到这人那麽工於心计!假装放我走,却偷偷跟踪我而找到师父这里来!"焦俏不禁暗駡自己太不小心。

邢璧迎不敢置信的看着焦俏,焦俏忙惶恐道:"是…是弟子的错!不小心泄露了武功,教人给发现了行藏!是我连累了师父!对不起,师父!"焦俏的眼中含泪,就快夺眶而出!

"不!是师父连累了你!"邢璧迎见她如此情状,柔声安慰道:"无端端的让你淌进了这浑水里来!"

"好了!你们师徒俩别再作戏了!"中年男子渐渐失去了耐性:"快把“璇玑秘录”还给我!"

他终於道出了来找邢璧迎的目的,焦俏的心中却不免大吃一惊!

“璇玑秘录”?那个令她疑惑许久、却不敢向师父探问的物事!那人怎麽会也和它有关?

"“璇玑秘录”?你要“璇玑秘录”作什麽?"邢璧迎奇讶的瞪大了眼:"那是代表本派掌门的信物呀!"

"而且…"邢璧迎顿了顿:"你凭什麽要我把“璇玑秘录”还给你呢?我才是“天山派”的掌门不是吗?你凭什麽要我把它“还”给你呢?"邢璧迎特别加重了“还”字的语气!

那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咳了一声道:"哼!本来这个掌门之位就应该由我来继承的!虽然你比我早入门,但是你的武功却未必比我高!"

"二师弟!"邢璧迎看着他,眼中有着深沉的悲哀:"这麽多年了,你对我当上掌门的事始终是不服气!当年一气出走,到现在竟还追到我这来、讨还“璇玑秘录”是吗?"

那人正是邢璧迎的二师弟—过均宥,他闻言愣了愣,却道:"也不全然是这样!只因这“璇玑秘录”里头…竟藏有“塔雨教”的秘密!"他说着说着,脸上却写着自己也难以相信的神情!

“塔雨教?"邢璧迎闻言亦大感意外:"我们的掌门信物怎会藏有塔雨教"的秘密?师弟你怕是弄错了吧?"

过均宥抹了抹脸,神情依旧充满着疑惑:"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详情我也不太清楚!这“璇玑秘录”放在你这里那麽多年,难道你都没有翻阅过吗?"

"这“璇玑秘录”,平日都安置於一雕工精细的紫檀木盒之中,我也甚少去翻阅它..."言及此,邢璧迎感到不对头,便倏地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紧盯着他:"不对!师弟!你的话里有古怪!"

"刚刚你说的“人家”,莫非是“塔雨教”的人吗?这魔教气数还未尽?而你身为正派传人,竟还和他们有来往?"邢璧迎说到最后,语气已近乎严厉。

过均宥瞬间脸色大变:"师姐说这哪里话来?告知我这消息的人和我的关系十分亲密,而且我也相信他决计不会加入“塔雨教”的!师姐你可别想拧了!"

"是吗?"邢璧迎的口气仍然有着怀疑:"那和你关系亲密的那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难道你连这点都未曾想过吗?"

"当然有!"过均宥大声道:"他说他也是听人家说的…"

"人家?"邢璧迎打断了他未完的话:"又是“人家”?那麽这个“人家”定是“塔雨教”的人了!看来你那位…"

"住口!"过均宥已猜到她要说什麽了,是以他怒目道:"凌潇决计不会和“塔雨教”的人有来往!难道我还不相信自己的外甥吗!"

邢璧迎眯起了眼,焦俏却忍不住在一旁惊呼出声!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转过头来看着焦俏。

焦俏檀口微张,视线渐渐模糊,思绪飘到了约莫半个月前的某一日…。

"你不是“天山派”的人吗?我想问你一件事…"凌潇忽然发出了惊人之语。

焦俏心中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潇,而凌潇在看到她惊讶的目光后也停了口,并紧盯着她!

"凌潇你弄错了吧!"焦俏慌张的否认:"你看我笨手笨脚,像是有武功的人吗?"

"我刚才并没有说你会武功!我只说你是“天山派”的人!"凌潇冷冷的紧盯着焦俏看。

焦俏被他摆了一道,立刻哑口无言。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早就看出了你的武术传承!你再怎麽掩饰也没用的!"凌潇笑道:"因为我舅父也是“天山派”的传人!"

焦俏不禁瞠目结舌,因她可从未听说过师父还有其他的师兄弟!而师父除了她也没收其他的弟子,所以她肯定凌潇一定是在唬弄她!

"你知道“璇玑秘录”吧?我希望你设法将它偷出来…"凌潇忽然停了口,因为他看到焦俏眼中写满了疑问。

"你不知道?你师父没告诉你吗?"凌潇有点意外,但他也看出焦俏的神情不像作伪,就像是她确实不知有这物事似的。

焦俏干脆推得一干二净:"从头到尾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麽!我压根儿就没听过什麽“天山派”!更不知道什麽“璇玑秘录”!"

凌潇最后半信半疑的走了,但焦俏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她很想找机会问师父有关“璇玑秘录”的事,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更害怕让师父知道她的武功传承已被人看出,而将她逐出师门!

若不是那天路过树林,看到花蝶依快要被人凌辱而不得不出手,她几乎已不敢在人前露出半点武功底子了!谁知这样一露馅就闯出了祸!

如今听到过均宥提到了“璇玑秘录”,她的吃惊自然不在话下!但在知道他原来竟是凌潇的舅父后,她不禁感叹世事还真是奇妙,凌潇竟然是她师叔的外甥,而她竟先后被他们舅甥俩识破了身份!

邢璧迎狐疑的看着焦俏,后者则颤声地向过均宥问道:"凌潇…是您的外甥吗?"

"怎麽?你这小女娃认识潇儿?"过均宥惊讶的瞪大了眼:"莫非…你便是他时常提起的"俏妞儿"吗?"

焦俏不禁脸上发烧:"他时常提起我的吗?"

"唉!"想不到这时邢璧迎却叹了一声:"二师弟!我想我也不能再瞒你了!其实“璇玑秘录”..."

"“璇玑秘录”怎麽了?"过均宥立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璇玑秘录”..."邢璧迎吞吞吐吐的道:"早已被三师弟偷走了!"

"什麽!"过均宥虎目圆睁,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放心!我已经在追寻他的下落了!"邢璧迎道:"这“璇玑秘录”是我们的掌门信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找回来!"

接着邢璧迎便转向焦俏,道:"既然你现在也已经知道这件事,就协助师父一起去找你三师叔吧!"

"等等!俏妞儿!"过均宥道:"你二师叔自然也要一起去找的!"接着他便自顾自的道:"找到于震之后,看我怎麽清理门户!"

"好!我们就分头去找吧!"邢璧迎道:"这样会比一起行动、更快找到三师弟!"

"师姐所言甚是,那我们就兵分三路吧!"过均宥附和道。

接着三人便分道扬镳,各自追寻于震的下落去了...!

恋枫山庄

山门前,伴随枯叶片片风尘沙…。

红槭与知秋拿着笤箒出来正准备扫地,忽然一道亮眼的金光射入了她们的眼里,她们定睛一看,地上正躺着一名装束奇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