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好像从来没有人具体地形容过,她是盛放的玫瑰,还是待放的玫瑰。

她对自己形容自己没兴趣,但她很想知道,苏壹会怎么形容她?

眼看锦缘没有要跟自己胡扯的意思,苏壹也不气馁,笑着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那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这是你。旁人惊鸿一瞥,只是垂涎它冷艳华贵而生人勿近的皮囊美,嫌少有人能一腔孤勇,冒着被扎得千疮百孔的风险去探寻它内在与世隔绝却娇羞妖冶的灵魂美。等它吸够了日月精华,等它真正绽放的那天,天上人间只此一朵,全世界的姹紫嫣红都将黯然失色。”

她也没夸大其词,锦缘在她心里就是最神秘而绝世的物种。才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完了又指了另一支:“这是我。”

说着还把两只手放在下巴处比了朵花的手势,左右歪头装可爱,“你快看看我,心花怒放,很生动吧?”

锦缘还在品味苏壹对她这朵待放玫瑰的阐述,被苏壹一句“心花怒放”唤回神识。

她微微笑了下:“生动。”

如果一定要用一种花来形容苏壹,那也一定不是玫瑰。

苏壹应该也不会把自己比作红玫瑰,所以到她自己了,才更换思路用了一个巧妙的词来形容自己吧。

聪明人无疑。

把锦缘哄笑了,苏壹双手托腮地望着她,慢悠悠地回答她今晚问的第一个问题:“我开心是因为有人请吃饭,这里的餐食可比酒局上的饭菜好吃多了。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昨晚被雷鸣使唤来使唤去的,美其名曰是引荐,实际是让我给大佬们端茶倒水。不但一口饭没吃上,还连一分钱的小费都没赚到。我寻思着,要不然以身说法,开个直播跟大家讲讲酒桌礼仪,万一天上掉馅饼给我掉一艘游艇下来,那不就赚了。”

锦缘再次破功露出一抹笑,但很快又收住:“别异想天开搞这些不务正业的事。你现在的工作挺好的,踏踏实实,比什么都强。”

“锦总说的对!”苏壹点头附和,“兼职当司机,就特别踏实。”

“……”

服务员上了餐,锦缘拿起刀叉,全神贯注於用餐这件事,同时借此平复又被苏壹搅乱了的心绪。

这家餐厅,是让她对苏壹产生好感的地方。

意义非同寻常。

她来这里用餐,是想重新评估自己对苏壹的好感值,谁料却不减反增。

就苏壹那番毫无营养含量的胡说八道,要换一个人对她讲,她都听不下去。只会觉得对方是满嘴跑火车,花言巧语,油腔滑调。

现今能在她跟前叽叽喳喳、东拉西扯还不让她觉得厌烦的,除了家里的那个三岁小孩,就是苏壹了。

少言寡语地吃好,锦缘刚买了单,苏壹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就连响带震地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