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病症药石难医,只能靠自己看透想透。也怪老天开眼又不开大点,把锦缘送来给她治好了原来的心病,又埋下了另一种心病。
搞得她摇摆不定,总担心“东窗事发”,会伤害到锦缘。
“不痛快。那你呢,这么多年守着对她的念想,你以为你的长情感动天感动地,就能感动她让她有勇气跟你相爱吗?苏壹,我们快三十岁了,别那么天真行吗!”
“是,我的确天真地这么想过,也等过。我知道这种做法很蠢,但你呢,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我?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没什么。”
“呵,你不就是想说那个跟别的女人出了国的男人吗?”
“姐,感情关系里,谁当逃兵,谁先放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其中一方因看不到未来而不认可这段感情,那他们的结局就只剩一条路,区别仅仅在於早分还是晚分而已。我提分手,是及时止损,是对我自己的未来负责。”
所谓的预见只是预见,假设也只是假设。如果从一开始就放弃,那便永远看不到可能。
温子洁就是选择放弃的那个人。因为她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苏壹,也是放弃的那个。在还没开始之前就放弃了。
“你后悔过吗?”她问温子洁,也是问自己。
言之凿凿的温子洁,在听到苏壹这句问话后,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这个问题,她也自问过无数次。
学生时代的爱恋,最为铭心刻骨。后来遇到的人再好再帅,都再也不是仅有一次的初恋。
“后悔能当饭吃吗?还是后悔就能一夜重来,让我变成千万富翁?肆意挥霍,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光有爱是不够的。但至少,我们爱过。”
是啊,他们至少爱过。
但也正因爱过,才能叫拿的起放的下吧?
在和温子洁互相交代感情史的那个夜里,她的故事,温子洁的故事,都是一场转瞬即逝的绚烂花火。
惊艳了岁月,却也只存在於刹那。
抓不住,也,留不住。
“子洁,你说错了,我也错了。后来这些年,我爱的从来就不是许砚这个人,而是和她的那次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初见。时至今日,我依然忘不了那次初见,但我心里,也的的确确有了另一个想爱的人。”
“我对锦缘,不只是喜欢。就像你说的,如果不是一路人,光有爱是不够的。我和锦缘已经互表了心迹,而我们正在探索的,正在进一步确认的,就是彼此脚下那条路能不能跟对方的路重合。她很理智,我也不是恋爱脑,我们都不想盲目拽着对方踏上一条完全陌生的路,到中途才发现是死路一条。那种绝望,会长成一根扎在心上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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