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有被苏壹不小心叉坏了的菜,她也会及时夹走,放进自己碗里。
她不是故意做给母亲看,昨晚那顿饭,她们就是这么吃的,甚至还亲手喂苏壹吃了几次。
锦壹肚子小,没一会儿,吃了半碗米饭和一些菜就饱了,获得奶奶首肯后,就又去找校花校草玩儿了。
见苏壹的目光在靠近锦壹那边的鸡蛋羹上多停了几秒,锦缘问:“要吃鸡蛋羹吗?”
苏壹忙不叠点头。
鸡蛋羹是临时加的一道菜,做的不多,锦壹吃了一半,还有一半。
锦缘伸长胳膊将鸡蛋羹端到她们这边,里面的杓子是公用,所剩分量也不多,就没往外舀:“没多少了,你直接吃吧。能吃完吗?”
“能。”苏壹把饭碗挪开些,给鸡蛋羹腾地儿,“小时候我妈早上就爱给我们蒸鸡蛋羹,辅料没这个丰盛,只放了香油、酱油和葱花,但也是我最喜欢的早餐了。”
“喜欢吃,以后多给你做。”虽然不是她做,但她这话也令苏壹开心。
一句“谢谢宝贝”脱口而出。在座三人都愣了。
后知后觉的苏某人,脸和耳朵迅速涨红。低垂着脑袋,简直不敢看锦妈妈和锦缘两母女各自的表情。
恨不得把脸埋进鸡蛋羹里。
直到右边耳朵上传来冰冰凉的触感,以及清冷中夹带着温柔的声音:“快吃吧,凉了口感不好。”
苏壹埋头吃着鸡蛋羹,锦妈妈看着对面两人,感慨良多。
她的女儿何时对人这么有耐心又温柔过?他们家里就没人吃到过锦缘夹的菜,哄壹壹吃饭的也都是她和秦姨,锦缘极少在餐桌上惯着壹壹,更别提共吃碗里的菜,以及摸耳朵这等亲昵举止了。
木已成舟,她再怎么劝阻也无济於事。与其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不如亡羊补牢做个成全了女儿心意的母亲。
总好过与仅剩的女儿反目成仇,把孙女唯一的姑姑也逼出她们支离破碎的家吧?
从坚定地独自一人留在京平生活那时起,锦缘就有了自己的人生,不是她能左右或掌控得了的。
而锦缘人生的伴侣,也当由锦缘自己找、自己选、自己定。
来到苏壹家后,她虽没有刻意四处走动,但锦壹追着两只猫里里外外几个房间都跑遍了,她要时刻注意锦壹的安全,以防她跑起来跌倒撞到,便也跟着把几个房间都“参观”了。
在看到苏壹卧室挂着的画框和摆着的相框时,锦壹还大喊——
奶奶,这里有我和姑姑、苏阿姨的照片!还有我送苏阿姨的画!我也想要照片,还想把家里的画都挂起来!
她上午才给苏壹打电话,也没说今天就要来,画框和相框的布置,不像是临时赶着去弄的。
苏壹听到锦壹的喊声后,腼腆地站在门口,答应锦壹下次见面把照片送给她,也答应帮锦壹把喜欢的画都用画框装裱起来,还哄着锦壹跟她商量了,挂哪里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