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是整整五年的曾经啊,是一个人最美好的年华。所以哪怕是以苏壹闺蜜的身份,她都谴责不了锦缘的“不大度”。
“我想不出…她得有多爱你,才能接受这件事。”
她只见过锦缘一面。
单凭昨天一面,她能看出锦缘是喜欢苏壹的,但这份喜欢深到何种程度,她无从知晓。
所以她不能盲目地安慰苏壹,不能给苏壹太大的希望。
她讲了实话。
是在给苏壹打预防针,防止崩溃,也防止发疯。
“换做是你,你也接受不了是不是?”苏壹紧紧抓着胡玉欢的衣服,暗淡的眼神和汹涌的眼泪都昭示着她的伤心欲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锦缘那么矜傲,她凭什么,凭什么要接受这样一段难辨真假的感情,又凭什么要接受这样一个不纯粹,不坦诚,也不…干净的我。”
“可是欢欢,我心里只有她啊。”
“从第一次被她带回家,我就只爱她了。”
“爱上她之后,我才发现许砚是她大嫂。那个时候我也瞻前顾后挣扎了很久,我做了无数种心里建设,最后才下定决心跟她表白。可你知道老天爷有多爱跟我开玩笑吗?”
苏壹哭着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就在我以为我们是天作之合的良缘时,锦壹的名字,许砚的死讯,一个个噩耗接踵而来。”
“这意味着,我所隐瞒的事,根本就不存在最佳的解释时机了。”
“不,其实也有,最佳时机是有的,那就是在我向她表白之前,我应该告诉她,锦缘,我喜欢过你的大嫂,但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也没有做过任何亲密的行为,这样的我,还有没有资格喜欢你?”
“说了又怎样呢?”
“不论许砚生死,光是锦壹这个名字,就足以令锦缘将我拒之门外。我跟她,也就到头了。”
“所以我不后悔,不后悔隐瞒到今天,最起码,我有幸和她爱过了。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我偷来的幸福。她偷了我整颗心,我从她身上偷点零碎的幸福,不过分吧?”
“欢欢,你说,我,”苏壹哭到不能自已,断断续续抽噎道,“我还能再跟她有一个家吗?”
“我又不是坏人,又没做过坏事,凭什么…就不配拥有幸福呢?”
胡玉欢的衣服被苏壹哭湿了一大片。
她也哭湿了苏壹的衣服。
从大学到现在快十年了,她就从来没见苏壹哭得这般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过。
是啊,凭什么呢?苏壹温柔善良又乐观豁达,凭什么就情路坎坷又次次无疾而终呢?
“没有人比你更配拥有幸福。”她撑起身,轻柔地替苏壹抆拭眼泪。
苏壹禁闭着双眼,嘴角抽动,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看得胡玉欢心碎,却怪不了他人。
锦缘她,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