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无话的两人在酒精的驱使下,渐渐发晕,说一半藏一半地向对方吐露着心扉。
话题从专业谈到就业,从工资谈到房贷,又从催婚谈到相亲……
随着时间流逝,酒吧里的客人多了。
也嘈杂了。
苏壹伏低身子趴在桌面上,醉眼朦胧地注视着林茜,忽而笑了笑,摇头晃脑地问她:“阿姨说,壹壹的名字是她妈妈取的,你说,怎么就能那么巧呢?林茜,林小姐,你是锦壹妈妈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给锦壹取名锦壹?为什么啊?”
林茜喝得没有苏壹多,她揉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后悔没带烟在身上了。
“缘分而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没正面回答苏壹的问题,转而进一步试探,“你喝醉了,我联系锦缘来接你吧?”
一听锦缘的名字,苏壹就悲从心生。
见她没反应,烟瘾犯了的林茜转身向后面那桌的女士“借”了支烟。香烟入口,浮躁的心也逐渐安定了。
等她抽完一支,才身体前倾去拍苏壹的肩:“我给锦缘打电话了啊?”
苏壹抬了抬脑袋,面色惨淡,犹如呓语:“她不会来的。”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的心里却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於是将计就计,干脆装晕不说话了。
林茜还是给锦缘打了电话,而且,半小时后,锦缘也的确来了。
装晕的某人,装着装着是真的快睡过去了。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交谈:“醉倒前她说,你不会来。我还在想,我也不认识她别的朋友,总不至於要带她去开/房吧?你来了就好,那我就把人还给你了。”
锦缘没回话,只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而后坐到苏壹边上,伸手托起她的脑袋。
偏头趴了大半个多锺头,苏壹脖颈酸痛,被人一碰一抬,无意识地叫嚷出声:“疼,疼疼疼……”
也不知是真被痛到了,还是感到了身边人熟悉的气息,眼角的泪啪嗒啪嗒落在锦缘手上,不停地呜咽着“疼”。
锦缘的心也随之抽疼着,动作缓慢而温柔地将人搂进怀里。
下一秒,她被腰上多出来的那双手臂紧紧抱住:“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嗯,回家。”
苏壹乖顺地靠在锦缘身上,嗅着锦缘的气味,无比心安,可眼角溢出的泪水却仍旧未有停歇的迹象。
林茜从桌上抽了纸巾递给锦缘。
但眼泪,是抆不完的。
锦缘长长地叹气,也懒得管了,环抱着人站起身往外走。
望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独坐的林茜久久失神。
五年前也曾有一次,她就是像锦缘这样把许砚从酒吧里带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