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顾名思义,就是开垦荒地。
这些土地位于圣地的周边,没有定天柱支撑的地方。
人类不可能窝在圣地里头,一直被动挨打不还手,开荒就是人族还手的办法之一。
每当人族在妖魔战场取得暂时性胜利的时候,就是开荒的好时机。
太微宗的高层将选定一个方向,作为圣地拓展的方向,然后迁移一大批的人族以小群居的形式驻扎,直到一根根定天柱扛过妖魔鬼怪的侵袭,的定在土地上,同一片土地彻底链接在一起,为土地上的生灵庇佑,这片土地才算是开垦成功。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人族死在开荒中,但每年圣地的面积都在不断地扩大,正是因为这样微薄的希望,叫人们前仆后继地为之努力着也许终有一日,圣地的面积将覆盖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么所谓的魔渊自然不攻自破,他们又能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当中。
没人想到王也竟然想去开荒。
对修士来说,开荒的过程是枯燥而危险的,负责开荒的修士,需要带领着属于自己的凡人,在一片土地上扎下脚步,不管有多少恐怖的事情发生,人心不散,只要最后一个人不死,就绝不撤退
直到立下的定天柱开始发挥作用,像是一颗钉子,牢牢地将这个堕落的世界定在墙上为止。
十个开荒的修士,有九个都死于非命,这是连关系户都没办法暗箱操作的地方,危险的地方肯定不安全,但看似安全的地方也未必不危险,合道期以下的修士,都有随时被魔气侵蚀的风险。
宝儿是第一个表示反对的人。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件事情不行”宝儿态度坚决,“开荒是你能做的事情吗那些筑基期的修士都是有去无回,如果不是到了绝路,谁会愿意去拼命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王也无奈,“你为什么觉得我还是受别人影响的那种人”
“可是、可是”意识到她是真想去的宝儿,刷的一下红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她拽住王也
的衣袖,仰着肉乎乎的小脸,眼睛红彤彤的问道,“姐姐,别去好不好”
“我从来不改我做的决定的。”王也平淡的语气显得残忍。
宝儿抽了一下鼻子,她就知道。
她从来不指望自己能劝的动王也。
于是她曲线救国,“那好吧,你去我也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别闹,”王也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在太微好好待着,我还指望着你成我的大腿呢”
她很少像这样开玩笑,宝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拧着眉嗔怒道“我一个人在太微宗,给谁做大腿呢”
“就对我这么没信心”王也挑眉,“忘了当初是谁带着你离开金光宗的了”
少女投来注视,眉目间的漫不经心写满了自信,好似她并不是一个卡在练气期一层三年不得寸进的废柴,而是像太微季修竹一样的绝世天才
说起季修竹,王也这三年里,每年见过一面。
高高在上的仙人似乎尚未合道成功,从旁人口中听来的行踪不是在四处支援就是在闭关,只在每年山门大会太微招新的时候,像个吉祥物一样露一面,用出众的仪容和惊人的修为,在一届又一届的弟子口中留下传说。
对太微的弟子们而言,季真君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提起新一代里出众的弟子,比如说宝儿,又比如说某个亲传弟子,用的可能是羡慕加一点点嫉妒的语气,很难说心里没有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但关于季修竹,他们的态度无一例外的都是敬畏、敬畏、敬畏。
好似他是天上仙,又仿佛是人间神,总归是不应该和凡人相提并论的存在。
再一次见到季修竹,是在太微宗的开荒仪式上。
王也和那些决定去开荒的修士站在一起,百无聊赖地听着高台上的太微宗掌门歌颂他们做出了怎样的贡献,后人又将如何铭记他们的牺牲,忽然听见一阵骚乱的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道寒光自天外而来,落在太微宗掌门身后不远的位置。
白衣仙人显出身形。
他身形颀长,如一根被春雨洗濯过的修竹,乌黑的发被雪色的玉冠束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连半点褶皱都见不到,他光是站
在那里,就分走了大部分的目光。
男弟子崇拜,女弟子痴迷,甚至有人红着脸,满目都是羞涩之情。
王也目光的落点和旁人不太一样,她若有所思地瞧着季修竹的头顶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