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被煮好,连冰冷的客厅都瞬间弥漫着温暖的烟火气。
最后姜浓端着一碗色泽碧绿欲滴的蔬菜慢慢走出去,刚想出声,睫毛下的余光却瞥见傅青淮神色倦懒的阖着眼眸,让她忍不住怀疑,这男人深夜出现本身就是来睡觉的。
姜浓淡如秋水的眉眼犹豫一番,要不要开口叫醒时。
“好了?”
傅青淮已经醒来,视线轻风云淡地,在她身上。
“还有点烫。”姜浓轻声回答,白皙的指端着精致的瓷盘摆在桌上,如墨汁渲染而成的落地玻璃窗映着雨幕,也映着他起身走来的修长身影。
想到了上回与他在隔壁的细枝末节,姜浓转过身,轻弯了下唇角:“我这里没有烈酒。”
“嗯?”
“不过有儿童牛奶。”姜浓慢吞吞地将后半句话说完,一时忘了像傅青淮这种养尊处优的男人而言,不是什么都能入口的,直到看到他意外地挑了下眉。
姜浓蓦地感到自己的脸跟着变红,一抹淡淡的胭脂色也蔓延至颈间,表情却很真诚说:“牛奶也是助眠的。”
而且儿童牛奶,就像是加了糖水,口感很甜。
傅青淮正看着她,灯光是柔柔的月光色,洒在了姜浓身上,她穿着件白色棉质的长裙,很普通的款式,过分素净的颜色却很衬她气质,如脂似玉似的站在那儿。
落在男人眼中,就犹如一副涉世未深的清纯模样。
纯到仿佛不会来事。
傅青淮与她那张清丽的小脸对视几秒后,眼底陡然浮起淡笑,似乎难得见,有人敢拿这种东西给他喝,略停顿片刻,清冽音色缓缓说出极简的两个字:“试试。”
这句试试。
让姜浓反而不敢去厨房拿了,隐隐约约预感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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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别墅没有其他人,还是夜色正浓。
傅青淮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咀嚼食物,莫名地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
这也让坐在对面,端着一杯凉白开喝的姜浓逐渐卸下心防,清柔的语气很是自然说:“对了,我听如琢说这栋别墅,是你借住给我的。”
傅青淮话不多,惜字如金:“如琢?”
姜浓见他反问,仿佛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一时拿捏不住混迹古董界颇有盛名的季如琢与傅青淮关系私下如何,想了想,启唇又重新介绍了一遍:“是姓季,如琢是……”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那个如琢。”
傅青淮俊美的面容似半响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淡淡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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