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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语调缓慢地问起:“你对康岩朔其人,了解多少?”

“台长?”姜浓清透的瞳仁安静地对视上季如琢,想了想说:“我只听说他生活极为节俭,私下最痴混迹古董拍卖圈,对书画鉴赏这些颇有造诣,本身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山水画大师……”

“我也听闻康岩朔近日对一幅仕女图很感兴趣。”

季如琢悠闲地欣赏了片刻泡好的茶,温柔地放在她面前的同时,再自然不过地说完后半句:“不过在拍卖会上被其他买家抢走了。”

毕竟相熟这么多年,姜浓几乎很有默契地读懂了他字里行间意思,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茶盏,启唇说:“你说或许有人能帮我,就是抢仕女图的买家?”

季如琢笑而不语品茶,一抹润色淌过他浅浅勾起的唇。

姜浓垂落着卷翘的睫毛,茶盏淡淡的浅碧色盛在眼里,心想用仕女图钓康岩朔出来,确实是个曲线救国的办法,就不知那位仕女图的主人愿不愿意将画借给她几日。

她知道季如琢既然提起,就肯定有后招,便出声问:“……是哪位买家?”

季如琢在她疑惑的注视下,用指沾了杯中的水,一笔一划清晰端正地在茶桌边缘,写下——

傅字。

姜浓怔了片刻,直到水迹逐渐淡去,才侧过极美的脸去看季如琢,仿若浸过茶水似的眼睛掺着略复杂的古怪情绪:“你这个消息,要是早半个月前说,还有救。”

“怎么说?”

姜浓却轻轻摇头,只是想起那天晚上,傅青淮走的时候说的那句他不爱强人所难,后来他好似一下子对她的声音失去了兴趣般,再也没有出现在隔壁的别墅里。

有些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季如琢开口解释,她唇边的笑容很清淡,说:“这仕女图,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借到手的。”

“浓浓,你不去借,又怎知傅青淮不愿给你?”

季如琢没有追问她原因,说这句话的时候,反而让姜浓眼睛不眨地瞅着他看,从藏月那次拍卖会上原本没有在贵客名单上的傅青淮意外出场,到借住的别墅……以及现在的仕女图。

就仿佛有无数根透明的红线将她牵引到了傅青淮的世界,缘分巧到得不可思议。

姜浓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季如琢在她心中,就如同初春山谷间的青竹,君子性高洁,外貌儒雅隽秀,骨子里却是清傲的。

……

所以她即便不信这世间所有人,唯独信季如琢不会利欲熏心做出伤害到她的事。

“你这么瞧我做什么?”

季如琢在她那双太干净的眼睛注视下,稍侧过脸庞,眉目间淡到出尘的神色倒是不变,只是出声打断了寂静已久的气氛。

姜浓向他轻轻一笑,将话题给淡淡转移:“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季如琢怀疑她没有证据,不露声色道:“何以见得?”

“这屋……”姜浓卷翘的眼睫在四周如水波般扫过,清灵的音色有理有据说:“檀香味过浓,应该是早在我上楼前,就故意点燃香炉掩盖了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