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垂着手也不碰他衣角,就这般站着,喉咙彻底报废说不出一丝声,连哭红的眼尾还残留着一抹桃粉颜色。
傅青淮稍低头,薄唇带着温度贴着她白嫩的耳尖,用最动听的声线清晰且清沉的说:
“我答应过你
等今年最后一场雪满人间的时候,我们会再见。”
第29章
姜浓闻到了傅青淮身上熟悉的焚香味道,掺进了许些寒凉的雪水气息,冷淡又很勾人。
她脸顺势贴着男人衬衫衣领外的冷白脖颈处,初醒不久的体力耗尽要滑下来时,被他抱起,乌锦的青丝是凌乱披散开的,垂落的几缕也搭在了他的肩侧。
傅青淮稳稳地抱着她,几乎轻柔到感觉不到重量,灯照下的淡色眼眸同时在病床边停了一瞬。
这也骤然惊得梅时雨起身主动消失。
甚至知道窥探的秘密多了死得快这个千古不变的道理,步伐经过时,顶多是稍转过俊秀文雅的脸孔,对傅青淮礼貌笑了笑,随即,不忘伸出一根干净的手指把门轻巧给带上。
病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落针可闻。
没了闲杂人等。
傅青淮缓步走到病床前,将她放进被子里,直到这会儿,姜浓终於从眩晕中勉强回过神来,压着极其细微的呼吸鼻音,连带卷翘的眼睫末端也随着簌簌颤动。
他目光在她脸上仔细地描绘过,伸手要去触碰那发红眼尾时。
姜浓避开了,忍着有些委屈的冲动,连侧颜的柔软轮廓都写着倔强。
只是她忘记哭过时,剔透的泪珠早就在病服上洇出了几滴小小的湿迹,是骗不了人。
“不让碰了?”傅青淮声线放低,微微笑着像是诱哄孩子似的,毫不刻意,倒是没强行去碰她,只是动作不急不缓地将她稍敞开了些的衣领拢住时:“姜浓,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说了,我现在能给你撑腰,日后也能。”
姜浓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
受了委屈是可以说出来的。
在收养家庭长大的缘故,她自幼就性格敏感倔强,活得淡然封闭,也养成了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习惯,哪怕是被欺负了,都忘记原来还可以找人撑腰的。
她微微垂下眼,盯着手腕间还留着的针痕,今晚的新闻台於她而言是噩梦,醒来后,看到货真价实的傅青淮就在自己眼前,又恍惚的发现:
原来醒不来的噩梦尽头,是他。
“疼?”傅青淮看她盯着针眼,指腹覆上那白嫩的肌肤,温柔的帮忙揉了几下。
而姜浓这次没避开,点了脑袋,随即却朝自己的喉咙指:“这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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