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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浓将额头贴着他衬衫的领口处,黏腻的呼吸间,咬字都难受至极:“只有你愿意把我从被暴雨颠倒的世界里捡走,即便是时隔多年再重逢,也只有你会坚定选择我。”

她婚前就隐隐期待和傅青淮是因爱结合,但是事与愿违,他看上的是自己这副嗓子的事实容不得她逃避。

可如此,姜浓还是爱他,无法自拔的爱上。

“三哥。”

姜浓想告诉他,额头摩抆过衬衫冰凉的面料,什么时候又落泪了也不知。

傅青淮原是修长的指骨沿着她发抖脊骨一寸寸往上安抚,倏地停住,淡色的眸子清晰倒影着她,姜浓抬头看到了自己,恍神地顿了许久。

整个人被那哭过的情绪感染,带着潮意的喘息说:“我会嫁给你,不是为了攀附权贵,不是为了傅家人人都想得到的主母之位,是因为你,选择了我。”

话声落地。

姜浓鼓起了内心最后一丝勇气,朝他讨要:“三哥,可以再给我一盏碧螺春吗?”

第45章

白釉茶叶罐被男人骨节匀称的手打开, 早已经空空如也,他稍作侧身, 透过山水画的屏风看向抱着蓬松丝绒被子坐在床中央的姜浓, 乌锦的长发慵懒地散下,就这么缠绕着窍细手臂,那张脸带着哭后的嫩红, 直勾勾地瞧着他。

倘若这盏茶给不出, 她还得哭到后半夜。

傅青淮思忖了几许,抬手将白釉罐搁在桌沿,迈步走过去跟她商量:“三哥去给你寻一盏碧螺春,没回来前不能再哭了。”

姜浓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劲儿上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就要碧螺春。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倒是伸出一根白嫩的指尖,去扯过旁边属於傅青淮的枕头, 压着泪痕的脸抆干净, 就这么等着。

……

傅青淮修长沉静的身影走出了主卧室,外面夜色沉到最深处, 也将他侧颜衬得破碎模糊, 如玉的指骨不急不缓地将皱痕的衬衫袖子整理妥帖, 才朝傅家老祖宗的庭院走去。

阎宁沉默不语地跟在身后, 保持着两步远的安全距离。

十分锺后。

经过墙壁雕刻着古老花纹院门,傅青淮来到时, 傅老太太还没歇下,靠坐在檀木的贵妃榻上,正听着粱澈逗趣。

因看到身影,她拿起老花镜一瞧:“半天都请不来的人, 这会有空了?”

傅青淮淡笑,从容不迫的在旁边落座,立刻就有管家给奉上一盏茶。

他在傅家就是天大的规矩,来不来,冲了半步还是干脆隐身,也就这位老祖宗能说上一两句,倒也无用,长指漫不经心端起茶杯,未沾水,先言:“我来找您讨杯茶。”

傅老太太年轻时是标准的传统美人长相,年迈了也不似旧时贵族小姐的风采,借着似烛光摇晃的灯火,将身微偏,眯起细长的眼睛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