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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澈不敢多问,抡起袖子一刻也没耽误,将一箱箱价格昂贵且酒精度级高的名酒往院外搬,脚步踩得极轻,偶尔偷偷地瞄向主卧室的方向。

心想,家主这是,日后真的滴酒不沾了?

室内的傅青淮此刻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古董香炉,点了檀香,继而拿着一本佛经坐在了靠窗的榻上,他点这个,称是用来静心用。

姜浓不明所以,只觉得过浓了,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香得熏人。

她膝盖受伤不便下地,只能在床上躺着,腰后垫了宽大软枕起来,拿过旁边的黑色手机。

这是三分锺前,傅青淮给的。

他不允许她带着伤,还要外出去找季如琢,有什么话,开视频说。

而为了给她腾出空间,傅青淮直接走到屏风外去了,如今四周静悄悄的,姜浓垂落着窍长的眼睫,尽量等情绪一而再的冷静下来,彻底说服自己接受季如琢确诊癌症这件事,才敢打个视频电话过去。

手机响过不到数秒,就被接通了。

季如琢身处藏月会所的茶室里,那儿光线亮,像是想让她看清似的,一身休闲式样的白衣长裤已经换了套崭新的,丝质上绣着精致竹纹,也衬映着脸淡雅中不显病态。

许是知道姜浓心口堵着气,还讨好般的扬起笑容:“膝盖还疼吗?”

姜浓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哪儿都疼得要死,清冷着表情:“你这笑,还是留给苏荷吧,对我不管用。”

季如琢闻言才将笑意淡去三分,透过冰冷的手机屏幕看着她:“浓浓,念在我时日不多的份上,别让苏荷卷入进来,好吗?”

这时候倒是拿这个,要挟她妥协了。

“你不告诉她——”姜浓话刚起头,就有点儿说不下去,深呼吸顿了片刻,视线颤抖的从季如琢那张脸移开,左侧旁是坐在不远处的傅青淮,借着瞧他漫不经心翻阅佛经的如玉长指,才分散掉那股想哭的冲动。

重新冷静几秒后。

姜浓转回了头,微哑音色里续上心口想说的话:“苏荷她没了尊严一样爱你这么多年,难道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季如琢嗓音很冷漠:“没有。”

“如琢。”

姜浓情绪一要激动,不远处的傅青淮又翻了页佛经,动静过大,却莫名地提醒着她切勿过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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