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傅家三子,都是以老太太或老祖宗来尊称她,第一次听到奶奶这个陌生称呼,老太太怔神了下,很快皱起眉头表示不喜:“我还错了?”
姜浓音色清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连喝茶都要微微上翘着小拇指,完美弧度把控的就跟拿尺子测量出来的,极讲究规矩的老太太:“您该训斥的是搬弄是非之人,深宅大院最忌讳的便是这种小人做派,她来告状,却只想凭这区区几张照片……”
“姜小姐不愧是做新闻的,这口才我佩服!”
林不语打断了姜浓的话,声音幽幽地:“你行为不端正,被拍到和季如琢不清不楚,却反倒要求老太太去罚揭发你的人,我看这傅家祖宗定下的规矩早晚要改姓姜了。”
老太太被这一句不端正给打回神,差点被姜浓给绕了进去,脸色不太好看。
林不语侧头看她,声音轻却充满了狠毒:“老祖宗,您就发善心先别为了这事大动干戈,我看不如让姜浓跟那季如琢断了来往,不就杜绝了后患么……”
话声落地。
老太太重新看向后背挺直了站在原地的姜浓,语气冷淡生疏:“就这么定吧,日后你不要跟季如琢见面了。”
姜浓脸颊被乌锦的发丝衬得有些苍白,却倔强地抬起头:“我做不到。”
老太太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玉珠,缠绕着皱纹的拇指说:“做不到就去外头跪着,什么时候跪明白了再来跟我说。”
室内所有人,包括一旁穿着黑色长袍的老管家都沉默着,无人敢出声。
傅家上下皆知,老祖宗最不喜忤逆自己的晚辈,若是要倔强,就把你这一身倔骨头连根带拔的抽出来,扔出去喂狗。
姜浓膝盖才初愈不久,这要跪,伤势加重不说,连主母的颜面都尽失了。
林不语笑看着,姿态也越发高高在上。
静了许久,姜浓指尖压在身侧的衣料上泛起浅浅嫣色,面上却不显情绪,就当她要开口时,室外传来了另一声,听着音色犹如在青玉盘撒下一把珍珠般清澈,又掺和些温软,轻轻撞入在场的人耳朵里:“檀香味也太腻了,快开窗通通风吧。”
“谁来了?”老太太先问。
不等老管家回答,众人只见屏风那边,有个握着折扇的女孩儿步子很慢走进来,她穿着胭脂色的红裙,像是藏宝阁里古画走出来的,本就不俗的脸在偏暗的光线里像染上一抹艳色似的,即便年纪还小,却依稀能看出将来必定是个惊艳全城的大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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