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浓问起时,她粉雕似的脸蛋表情平静,说:“跟商乐行结婚挺好的呀,这样我们晚上关起门来,就能一起吹三哥的彩虹屁了,多有共同话题呀。”
商乐行也愿意娶邵明珠,原因很简单,婚姻大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与其挑个陌生不喜欢的女人,不如挑个知根知底,从小看着长大的。
所以两人就一拍即合,邵明珠越是跟商乐行相处,就越对这个未婚夫感到满意,私下,还跟姜浓透露:“商乐行没有交过女朋友喔,他二十来年的人生都学三哥洁身自好,跟我谈恋爱,是第一次。”
而傅青淮也给两人送了一份订婚贺礼,邵明珠又说了:“我要努力生个漂亮的女孩儿,将来给小豌豆当小媳妇儿。”
姜浓笑:“不急的不急的。”
豪门里不少人都企图想提前跟小豌豆定娃娃亲,无一例外都被姜浓婉拒了,她跟傅青淮说好了,将来不会拿孩子的婚姻大事来为傅家产业做任何牺牲。
无论小豌豆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只要他自己选的,做父母的都会同意。
而一转眼,到了小豌豆快三岁的时候。
姜浓终於再次有孕,这胎反应很大,起先她是不知情的,总觉得最近很疲软和情绪躁意,从演播厅结束完新闻播报下来,喝水都觉得有味道,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新助理是个容易犯迷糊的性子,与姜浓磨合期无限拉长。
她看姜浓皱眉头,以为是水凉了,赶忙想给她换一杯热的,谁知手忙脚乱地,都洒在了她胸口的衬衫上,瓷白色的料子一下子透光,助理李若也吓了跳:“对不起姜主播。”
姜浓用纸巾吸走透明的水痕,好在没被烫到,摇了摇头:“没事,下次小心点。”
她不是那种会把气撒在旁人身上的,下播回去的路上,只是将车停驶在路边,车窗半降,借着夹带薄霜的冷风吹进来,先冷静一番心情。
等平复的差不多了,姜浓还沿路买了盒新鲜的草莓给小豌豆吃。
到家后。
她忘记小豌豆已经不在家中,迷迷糊糊地脱了脚下的细高跟,又将外套都扔在沙发上,没什么胃口,直接回了卧室休息。
保姆只能把问她想吃什么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主卧窗帘没关,华灯初上的璀璨光线照了进来。
姜浓窍细的身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侧,眼睫毛合上,脑袋空空的。
随着墙壁上的时锺一圈圈的走过,门也被轻轻打开。
细微的动静惹得她心情烦躁,将脸蛋埋在被子里,不愿意抬起来。
直到半响,傅青淮端着碗香气喷喷的素面进来,见她跟蚕宝宝一样的包裹着,便坐在床边,去掀她的被子,想看那张白净的脸蛋。
姜浓又裹上,清柔的声音都闷闷的:“烦人。”
傅青淮微挑眉:“这可冤枉了,三哥进来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招你烦了?”
姜浓半天都没个动静,室内也安静下来。
直到她肯探出脑袋了,看到傅青淮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的凝望着自己。
“吃点?”
姜浓看着那碗面,抿了抿淡红色的唇,还是没什么食欲。
傅青淮提议:“带你出去吃?”
姜浓想到餐厅的那些油腻食物,就强忍着胃口的不适,清秀的眉头拧着:“人类为什么要吃饭?”
“你怎么跟小豌豆一样,也会厌食。”傅青淮出言调侃的同时,伸出手臂将人连带被子,都抱到了腿上,前些天小豌豆吃饭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还要发出惊天动地的感慨。
说吃了三年的饭了,真的好累。
傅青淮见状,直接把小豌豆送回了沥城傅家,让闲来无事的老祖宗教育一下。
谁想到轮到姜浓厌食了,连眼尾的余光都不看那碗面。
傅青淮精致的长指端起,哄着她嚐口:“三哥亲手做的。”
一听是他做的,姜浓病怏怏的精神就瞬间来了兴趣,毕竟傅青淮处尊养优的,就没下过厨,不管怎么样都得嚐一口。
蓦然间。
那面条都没咽下去,刚含到嘴里,姜浓就一阵反胃,白皙的手捂住了嘴巴。
傅青淮问她:“三哥厨艺有这么恶心?”
姜浓好半天才咽下去,连眼尾都微微红润起来,轻咳着,想再嚐一口,却没忍住,又干呕了起来。
毕竟两人都不是第一回当父母了。
很快傅青淮率先反应过来,眸色紧紧锁着她的腹部。
姜浓拿纸巾抆嘴巴,略有一丝不确定:“不会中招了吧。”
她脑海中迅速地想上个月,自从调任到泗城新闻台工作以来,她忙的险些不着家,傅青淮也忙,两人夫妻生活的次数,在上个月好像就那一两回。
是哪次来着,姜浓还没想通,傅青淮已经将她放回被子里,声线听着很冷静:“楼下超市有验孕棒售卖么?”
他也就表面冷静,哪家便利店超市卖这个的?
姜浓充分发挥她专业的主持人水平,遇事客观又淡定,启唇说:“去药店买,旁边街道第三家店就有,别买试纸的,这个不准。”
傅青淮立即出门,连大衣都不搭一件,简直是快去快回。
在姜浓换了件舒适的睡衣裙,在浴室测试时。
他就在门外等待,低声说:“失策了。”
姜浓在门内,问他什么意思。
傅青淮揉着修长的骨节,漫不经心地想:“搬来这里时,该把老宅的生女图也一并带来。”
他对生女有执念,特别是办完婚礼一段时间,念着要给小豌豆生个强壮妹妹。
姜浓好久没了声,透过浴光,隐约看见她身影微微晃动。
傅青淮看时间,直到半个小时过去。
紧闭的门才缓缓被打开,一只白皙窍长的手先伸出来,紧接着,给他递了个没有红色杠的验孕棒,傅青淮眸色漆黑如墨地盯着她,浮动的情绪是惊喜的:“有了?”
姜浓原是故意拿干净的验孕棒,想骗他一番,谁知傅青淮见什么都是怀孕了。
她表情略无奈了会,也不再故作神秘,将藏在背后的另一根有两条红杠的验孕棒递给他,浅浅笑出一声:“是啊,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
傅青淮很明显有笑意,将慵懒靠在门边的她抱了起来。
姜浓仰起脸,去看他:“三哥。”
“嗯?”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姜浓被放回了柔软的丝绒床上,乌锦的长发散落满肩,红唇贴上他的下颚线条轻轻低语:“这次漫长的孕期,三哥,我脾气可能会很暴躁。”
傅青淮替她整理头发,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发丝滑到她肩膀往下,摸到了还很窍细的腰身,低声说:“没事,有脾气就发,三哥受得住。”
姜浓哪儿都是柔软的,就跟江南的水捏出来的人儿一样。
傅青淮心想这样软的人,脾气能暴躁到什么程度,即便如此,也心甘情愿宠着。
姜浓微微笑:“受得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