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能来这里,想必都是王先生信得过的。”说话时,张衡冲王玄凌点点头,让其顿时有种被信任的与有荣焉感。随即就听张衡道:“如今红袄贼贼首--李全杀我东蒙古的人,抢我东蒙古的船。还有那李福李扒皮,横征暴敛,使我东蒙古与山东之地的商事屡屡受阻。因而奉东蒙古大王之令,即日起对红袄贼所辖之地进行征伐。诸位今日多出力,他日平定山东之地后,大王也必有厚报。”。
沙门岛的烧船杀人事件,这些大家族也都是听说过的。东蒙古的使者在益都责问的态度,他们也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现在从张衡口中得到证实,都有莫名的惶恐与说不出的期待。
到底刀兵一起,他们这些地方世家就要做出表态了。以前东蒙古的人还没表露态度,他们也都乐得暗地里表忠心。现在已经到明面上了,他们也得拿出实实在在的行动来。
但若是被李全的人发现了,那他们可就有覆灭之祸了。但想到若是东蒙古真的攻取了山东之地,他们又忍不住幻想着被‘厚报’的那一刻。
只不过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兀鲁图斯给他们的‘厚报’会那么的苦涩。
是夜,砣矶岛。
满天的星光洒满了整片大海,以致灯火寥寥的砣矶岛都呈现出了一种朦胧感。
正站在船头,有些手足无措的张麻子看到砣矶岛的轮廓,心里微微有些发憷。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只听:“放心给我们引路,本将定保你的家人无虞!”。
高鸣士瞧着熟悉的砣矶岛,不觉想到了从前在登州水师的日子。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现在他也改换了门庭,不再是从前的副将了。
“谢将军恩典!”,张麻子从前是个小兵,并不认识这个从前的上官。但他知道,对方似乎对自己有几分亲切之意。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得紧紧抓住。
由于砣矶岛不是李全经营的重点,所以上面驻守的兵丁不多。并且主要的职能,还是负责收税的。所以在高鸣士的带领下,没多久便拿下了砣矶岛。
而讨贼大军也在祖儿别也的带领下,往登州的方向前进。在处理了砣矶岛的事务后,高鸣士也再次启程,以便跟上讨贼大军的脚步。
三天后,登州州治蓬莱县。
洁白无瑕的瓷碗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真是-真是猖狂!来人,给我把蒙古鞑子推出去砍了!”,李福重重的拍着桌子,嘴里还在揣着粗气。一旁的侍女看着李福袖口还在隐隐滴着水渍,想上前又有些惶恐。
“没长眼的东西,老爷衣服湿了还不干净找件干的换上!”,同样候在一旁的管事喝骂着,就将侍女领了出去。
等到门扉关上,前来上报的县太爷才好言好语的劝道:“大人!万万不可啊!两军交战且不斩来使,如今蒙古人只是派人前来传话,咱们拒绝便是,千万不可杀使呀。”
见到李福还是气恼不已的模样,县太爷又加了一句道:“蒙古人有杀使屠城的规矩,请大人三思啊!”
李福闻言,脸上瞬时闪过几分惊惧。随即才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出声道:“去给我将那使者打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登州城拱手相让的!”
更何况,如今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虽说自家的水师也就是名头唬人,战船的数量是万万比不得蒙古人的。但他相信,和只会在草原放养的蒙古人相比,他们的水师定然比蒙古人更懂得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