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有些意外她的突然闯入，穿睡衣的动作也慢了半拍。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别过眼，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姜芝却没说话，怔怔地望着他的胸膛。

因为常年不见光，他的皮肤苍白，却有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结实漂亮。但真正让姜芝移不开眼睛的，是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像是狰狞的蜈蚣，和她记忆中储籍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似乎不需要再问了，答案昭然若揭。

但是

“籍，你活了多少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但却让籍的指尖顿住了。

他缓缓抬首，一双幽深的凤目意味不明地凝视着她，半晌才幽幽说道

“很久了啊”

“你没有姓吗”姜芝继续问道。

他似乎在思考，过了十几秒之后，才缓缓说道“有的吧，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

太久多久的时间才能让一个人把自己的姓氏忘记

除非是几万年那么悠久的岁月。

“储籍。”她突然开口，像是在叫他，又像是在叫别人。

听到这两个字，籍的眼皮微微一跳。

“所以，伽亚帝国历史上出现过的历代籍都是你，是吗”姜芝缓缓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

他和两万年前一模一样，似乎一点也变，但气质却沉稳了许多，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你都知道了啊”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被人窥探，而是伸手，将遮住她两颊的秀发拨开，动作温柔亲昵，“从我的记忆中看到的”

他的态度，不像是信徒对待神明，反而像是对待爱人。

姜芝心里闷闷的，知道他没有那一段记忆，毕竟是她亲手抹除的，但现在她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你怎么活这么久的”

他现在仍旧是人类的血肉之躯，但是却活了超过两万年

“想知道”他挑挑眉，眼中染上了笑意，跟她卖起了关子。

“快说”姜芝瞪他。

“亲我一口，”他缓缓低头，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我就告诉你。”

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你还敢和神明大人谈条件”姜芝轻哼了一声。

“不是谈条件，”他喉结滑动，眼神微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是恳求。”

“恳求神明大人施舍您的信徒。”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响起，因为曾在大火中伤了嗓子，声音微哑，却并不难听，反而多了几分迷人的韵味。

姜芝嘴里说着“真麻烦。”

视线却落在他的脸上。

“低头，”她扬了扬下颌，仿佛不耐烦一般，“难道还要让尊贵的神明大人踮脚吗”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顺从地弯了腰，一双含情的凤目笑意盈盈地凝视着她。

姜芝不知怎的，心跳有些奇怪。

神明的心跳也会失衡吗

她没有细想，而是凑上前，准备施舍给她这个不太乖巧的信徒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