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立刻跑出两名护卫。
楚然松开脚,看着他们将如同一滩烂泥的郑妗华搀扶起来。
楚天再度看了眼内室,然后闭上眼,咬肌紧绷,静默了许久,才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跪下。”
“不我不要”郑妗华拼命摇头,却还是被护卫架着,摆出了跪姿。
“她要跪的不是我。”楚然提醒道。
护卫愣了愣,扭头去看楚天。
“照她的话做。”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任郑妗华如何不愿,仍旧被护卫押着,向李秀娘磕了三个头。
“啊啊”李秀娘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紧紧抓着楚然,仿佛只有她,能让她感到安心。
“她在为伤害了你和你的儿子,道歉。”楚然低声解释,握住她的手腕,温柔却不容置喙地把她带到人前,正对郑妗华,“不要怕,这是你应该受下的。你说是吧,父亲。”
她眼皮忽然一抬,目光直直投向楚天,带着一股莫名的深意。
楚天的脸沉如锅底,喉咙动了动,沙哑声音至极“妗华,道歉。”
郑妗华哪里肯干,她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想想我们的儿子你当真想害死他吗”楚天加重了语气,愤怒的质问道。
儿子
郑妗华似是被惊醒,目光越过李秀娘,望向内室。
三团耀眼的火光,映红了整间屋子。
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涌入她的嘴里。
她缓缓低下头,颤抖地道“对不起。”
“咔擦”
有什么东西彻底粉碎。
那是她维持了十多年的荣光,是她的高傲与尊严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踏入这座府邸的那一刻。
那时的她也是这么跪着,跪在那个贱人面前。
就像一只丑陋而卑贱的爬虫,祈求能得到她的恩准,留在这里。
那一日匍匐在对方脚下的耻辱,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但此刻,时隔多年之后,她又一次感受到了。
郑妗华喉咙一梗“哇”
鲜血喷溅而出。
楚然拉着李秀娘后腿两步,躲过那飞溅的血珠。
看着头一歪,晕死过去的人,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气急攻心,没个一两月,这人是好不起来了。
楚然一早便知道,比起直接杀了郑妗华,让她失去最引以为傲的高傲尊严,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她收回视线,牵着李秀娘往门外走。
经过楚天身旁时,笑着说了句“这人我就还给父亲了,父亲最好还是快些给她找个大夫瞧瞧。若是晚了,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楚天气得心梗,偏偏又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她嚣张地离去,心中一阵悔恨。
当初他就不该容这逆女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