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正式动身的日子,这天霸尚的天气格外的晴朗,早晨微风阵阵也没有感觉炎热。
大部队分为了两拨人马,一波为先头部队,由短刀带领皇帝禁军五百名头前开道,另一波人马为梅林军一千兵马由顾清领兵,皇帝和娘娘们便在这支队伍里。
从霸尚到陈州的路途大约要行车十日左右,稍慢些就得十五日,这次的行军所有人都十分小心,可以说是一只急行军。
到了月甸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衔山时,一叶扁舟划到了水族大寨的大湖边。
但见一片湖水都变成了金红色的灿烂锦缎,点点岛屿恰似一簇簇燃烧的篝火,俄而晚霞散去,夜空幽蓝,一轮明月玉盘一般镶嵌在点点岛屿之间,灿烂锦缎倏忽变成了万点银光撒在湖水碧波之上,那一簇簇燃烧的篝火也变成了一座座黝黝青山。
山下飘荡着的点点渔火,在山影里却像那天上无数的小星星。
一叶扁舟飘飘荡近岛屿山影,竟似在天国梦境一般。
“皇帝陛下,请大军在大寨外等候,您随我来。”山影里飘来一声长长的呼唤。
短刀上前阻拦,说道“皇上,虽然水族有水族的规律,可是您可是九五至尊,要是有个意外,我们不好交代。”
“你随我同行,打个招呼便继续赶路。”水族大寨的风灯大幅的摆动着。
但见一盏同样摆动着的风灯,在一阵笑声中悠悠迎来,终于,两只船头上的身影在两只风灯下都清晰了。
在渐渐靠拢中,只见那船上有一位老人,笑脸相迎,久久没有说话,突然,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皇上多日不回大寨,最近可好。”
“好当然好,爷爷身体也还健朗,怎么不来霸尚长乐宫住住。”
“哎,我老头子,住在大寨悠闲惯了,上次去长乐宫看孙女,可把我给憋坏了。宫里太闷了,又不能串门走动,我老头子便回来了。”
点点渔火中,两只扁舟飞一般向岸边飘去。
“皇上,这水族大寨可真是好地方,有山有水的,真是悠闲。”
“当然是好地方,当年朕和贵妃就是在此地举行的婚礼,水族的婚礼可比皇室的婚礼有意思多了。”
短刀大笑一阵,“皇上就是好,可以参加那么多婚礼。”
笑声中,船已靠近了水族西山。
两人弃舟登岸,沿着石板小道拾级而上,来到山腰一间茅亭下,却见亭中石案上已经摆好了两坛酒、两方肉、两只陶碗。
皇帝孟一凡笑道“爷爷,我们再次不做逗留,就是过来看看你。”
水族族长笑道“到了水族大寨还不得喝两口水族的酥酒,这次琼儿没来,不然我让你们多住几日。”
短刀耸耸鼻子指点道“啊,好酒,好肉,好家什,样样本色,真是馋死我了,皇上,我能吃点吗。”
孟一凡大笑“就你贪吃,其他人还在外面等着呢,那你多吃几口,朕就不吃了。今日还要夜里赶到云厂,薛晓阳在那里设宴款待外面。”
短刀这时便打开酒坛,分别咕咚咚倒满“来,水族王爷,先敬您一杯。”
两人举碗相撞,一声“干了”便咕咚咚一饮而尽。
时当天中明月高悬,山下大泽一片,亭中谷风习习,湖中渔火点点,短刀不禁慨然一叹“水族大寨多美啊,真想永远的留在这里,做个渔夫也好,有朋自远方来,便做长夜聚饮,不亦乐乎”
“别在这里陶醉了,快吃吧。”孟一凡说道。
两人咕咚咚一饮而尽。酒中话越说越多,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忘情唏嘘,说到了天南海北,说到了霸尚的趣事,说到了一路的坎坷,,不知不觉的,天已经全黑了。
皇帝孟一凡只是看着水面,他想回到那个只有他和琼儿的日子,可能和琼儿相见真的是一见钟情,但是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真的是琼儿想要的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宫里的生活还是太过苦闷,琼儿这种天真烂漫的女孩也会在宫里一点点磨平了棱角。
夜间的水族大湖水雾蒸腾,天地山水都埋进了无边无际的鱼肚白色,只有那微弱的点点渔火,在茫茫水雾中闪烁着温暖的亮色,悠长的渔歌随着风随着雾,漫漫的在青山绿水间飘荡着。
“点点渔火不同眠。”短刀突然说出一句,孟一凡大笑,“短刀也有如此才华了,果然最近没少读书。”
短刀笑道,“在皇上身边都是大学士,我不多学点,开口就被人耻笑。”
孟一凡也大笑道,“今日是我来看望爷爷,到像是你来会一位老友。你瞧你俩喝的。”
酒过三巡,短刀也有些脸红,再不走确实有些晚了,大部队还要去云厂参加晚宴,短刀只能惜别了水族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