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白又如何?建元帝要与她演戏,曹皇后只能陪着他演。
而且,曹皇后只能委婉提醒兄长低调行事莫要因为皇宠张扬,却不能说出建元帝对她的虚伪。因为曹皇后太了解兄长的暴脾气了,如果兄长知道建元帝其实只是一个玩弄了她的感情的虚伪老男人,兄长肯定会冲动行事。
“您又笑话我。”阿渔亲昵地嗔道。
曹皇后笑,叫侄女坐到她身边。
阿渔好奇问:“表妹呢?”
她是昨日递的牌子,表妹肯定知道她要来的,居然没露面。
曹皇后无奈道:“她脸皮薄,知道我会跟你提她的婚事,所以不肯过来,叫你等会儿去她那边找她。”
阿渔明白了,表妹不在也好,免得她还得找借口支走表妹。
“姑母,我昨晚又做噩梦了,想请您替我解解。”阿渔很是担忧地看着姑母道。
曹皇后心中一动。
小侄女只对她说过一次噩梦,那噩梦足以搅乱整个京城。
“是吗,走,咱们去屋里说。”叫心腹宫女守在外面,曹皇后携着阿渔的手进了内室。
坐到床上,阿渔便靠到曹皇后怀里,低声道:“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的梦吗,其实那都是真的。”
父兄已经得到了预警,姑母这边,因为她是女眷,所以父亲叫她找机会也给姑母通通气。
而曹皇后得知前世之事后的反应,比阿渔预料得要镇定很多。
曹皇后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她曾跟着兄长一起习武,曾女扮男装去战场上领略过沙场血腥,若非建元帝要她入宫,曹皇后有时候都会想,她是否也可以变成第二个徐老太君。
从侄女手中听说了前世,曹皇后想的不是为何建元帝会那般绝情,而是这辈子她该如何避免曹家重蹈覆辙。
“你爹爹怎么说?”冷静下来后,曹皇后沉着地问。
长辈的勇敢给了阿渔力量,阿渔看眼门口,低声道:“爹爹说,外面的大事交给他,姑母照顾好您与表弟表妹便好。爹爹还说,皇上信他,他心甘情愿替他戍卫边疆,皇上不信他,那他那些年的血也不能白流,除非是为了表弟流。”
曹皇后明白了。
她重重地捏了捏侄女的手,怜爱道:“辛苦阿渔了。”
前世听起来再凶险,她与兄长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有重生归来的侄女承载了那些痛苦。
阿渔摇摇头,她顶多就是个传话的,真正的担子都落在了父亲与姑母肩上。
姑侄俩相拥片刻,就在阿渔准备提起谢淮扬时,头顶忽然传来姑母温柔的声音:“你表妹虽然长在宫里,但从小没有吃过任何苦,你比还单纯,等她嫁到谢家,阿渔要常与她走动,多多提点她。”
阿渔点头道:“您放心,我会把表妹当亲妹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