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军官鼻中喘着粗气,就要扣动扳机!
陆飞在旁一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是去做任务的,不要多事,还救不救雅克夫了?伊莲娜可怎么办。
如果我现在发难,尽在咫尺的这些德军也未必对付得了,自己的任务倒是肯定玩完!我不管,我是凡人,不是什么罪恶都能管的。
拼命在心里做着心里建设,可德军军官举枪顶着女孩脑袋的那一刻,他破防了。
陆飞忽然启动,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冲到德军军官旁。
捆在身前的双手抓住德军军官的手腕抬了起来。
“呯!”
一声枪响,子弹飞上了天。
四周德军反应了过来,十几支冲锋枪齐齐对准了陆飞的脑袋。
“这位先生,枪杀俘虏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您是一位绅士,对被俘虏的女生不应该下这样的狠手。如果杀了她,更重要的是,您的副官就死定了!”
虽然陆飞德语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语法错误,可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
脸对着脸,陆飞近距离对中年德国军官大声道。
浑不顾身边十几个枪口。
“你是谁?凭什么说杀了她我的副官就死了!”军官下意识的问道。
陆飞笑嘻嘻的把他的手放开,双手抬起指着边上担架上的军官:“先生,您的副官要死了,流血,太多,只有我能救!
战前我是医生,你杀了她,我怎么会主动,救人。”
德军军官皱着眉看了他两秒,向四周压了压手。
“你这家伙的德语说的太恶心了,来人,帮我们翻译!你如果立刻救活我的副官,我可以饶了这个女人,毕竟我是一个高贵的德意志绅士!”
他昂起了高傲的头颅,并不清楚现代道德绑架的套路,轻易就上了当。
“好,请解开我的绳子,把我背包拿来,里面有急救包。”陆飞一边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孩,一边大声对四周德军说话。
女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身上绵软无比,靠他的力量才能站起来。
一分钟后,陆飞剪开了担架上德军副官大腿上绷带,仔细看了看。
“他大腿中枪,支动脉还在大量失血,5分钟内不给他缝上,就死定了。抬上军车,找瓶酒精或烈酒来,派两个人给我打手电照伤口!”
通晓俄语的德军士兵立刻翻译翻译给了中年军官。
他焦急的吼了几声,德军士兵们立刻动了起来。
副官被抬上了车,一个大大的医药箱放到了陆飞脚下,两个德军士兵拿着手电跑了过来。
很快一场战地手术开始了。
陆飞戴上手套后,先开通了静脉通道,给副官静滴生理盐水。
接着用酒精清创,找到出血点后用小医用钳夹住了血管。
“照着点,我们只有三分钟了!”
“先生,他还能活吗?我看副官脸色好白。”懂俄语的德军士兵打着手电轻声问道。
“我们做医生的,就是要竭尽全力救活每一个病人,唉,这该死的战争。”陆飞说着话,手里动作不停,穿针引线,运针如飞。
两分钟后他松开了夹子,副官大腿上部的血灌入了血管中。
没有渗漏,没有开裂,有惊无险。
“呼,血管缝好了,别关手电啊,还要找出子弹,缝合肌肉和伤口!”
“哦,对不起,医生。”
十五分钟后手术结束了。
陆飞跳下了车,脱了手上血淋淋的手套。习惯性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盒烟叼上了一根,顺便散了一根给拿手电的翻译。
德军翻译不假思索的掏出包火柴给他和自己点上了。
“真惊险,耽搁两分钟,人就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还真是厉害的医生!”
“咳咳,我叫伊万,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战前是名急诊科的医生。”
“嗯,走吧,我们和中校汇报一声。”
年轻的德军士兵象征性的押着陆飞去了车队前面,站在一辆吉普车前。
“中校阁下,您的副官已经被救活了,还在,还在…”
“还在静滴生理盐水,到后方注射消炎药物,最好尽快,人基本上活过来了。”陆飞用德语接上了话。
军官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从车上走了下来。
“不错!你是个有专业精神的好医生,但不妨碍你还是名战俘,到了军营,我会和管理战俘的部门说一声,给你一定的优待。”
陆飞耸耸肩,扔掉了烟头,伸出了手。
俄语翻译重新给他绑上了。
几分钟后陆飞重新坐进了军车里,旁边坐着那位鼻青脸肿的女孩。
“虽然你救活了那个被我射伤的?国鬼子让我很不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女孩轻声道。
“不客气,我也不想救他的命,可我想救你的命。我叫伊万,你呢?”
“库尔尼科娃,列宁格勒人。”
“我是本地人,莫斯科维亚济马。”
“我原来是电报员,队伍被打散后加入了游击队。”库尔尼科娃看了看几米外的德军士兵压低声音道。
“我原来是KV2的坦克兵,33集团军的。”
库尔尼科娃说了几句后沉默了,隔了一会儿幽幽道:“你救我干什么,我一个女孩子深陷敌手,悲惨的命运都可以预计,还不如死了拉倒。”
陆飞贴着她耳朵起身道:“我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活着总有机会逃出去。跟着我,别失去信心。”
库尔尼科娃勉强笑了笑,以为陆飞是安慰她,故意说些鸡汤。
军车动了,车队动了,一路往西。
大半个小时后,德军车队拐进了一个集体农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