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艾达瞠目结舌的看着浑浊河水中四散的黑凯门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和精神状态。
“不是幻觉,肯定是来了更狠的,长颈鹿,停船,准备倒车。”
贝尔敲敲耳机大喊。他虽然没来过亚马逊河,可久经沙场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河里会发生可怕的事情,赶紧走人为上。
知道真相固然重要,大家的性命更要紧。
也许河里扑腾的枪手们感到了什么,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不管不顾的朝着狐狸号游来,还不时的往后看,双脚拼命蹬水,像是在驱赶什么恶鬼。
十几秒后,河水沸腾了起来。
血水一下冒了出来,好像河底有个血喷泉!
“啊!打死我,求求你们打死我!不要啊!”
“救命啊,呃!”
“妈妈,呜呜呜,疼啊!”
半死的枪手们惨绝人寰的叫声吓的久经战场的野狐兄弟们都一激灵,十几只手无力的在河面上挥动着,人开始一个个下沉。
血水翻滚,水面像开了锅一样的剧烈波动着。
忽然,几十条露出血盆小口的鱼从河里跳了出来,争抢着咬住了还在河面上的手。
寂静的夜里,咔嚓咔嚓的声音让野狐兄弟们脊背发凉,面如土色。
只半分钟,河面上除了还在翻涌的血水,已空无一物。
“这,这水下到底是什么鬼玩意?”艾达声音发颤,腿脚发软。
“食人鲳,就是传说中可怕的食人鱼,之前的血腥味把它们给招来了,它们能在水下闻到十几公里外的血腥味,唉,太惨了。”拉斐尔摇摇头,点上了一支雪茄。
“太可怕了,这么点小小的鱼之几十秒就把人啃食光。”
“北极熊同学,你的本尊不怎么到热带来,否则也是来送菜的,这河里怕是已有几千上万条食人鲳,我们一起下去都不够它们吃饱的。”
“去你的芬妮,你变了,跟杰克学坏了,动不动就说这些恶心的东西。”瓦西里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好像男人的最后一哆嗦。
其他兄弟感同身受,转身离开了船舷,贝尔大声喊着韦伯斯特倒车。
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两分钟后,狐狸号开足马力离开了这一段河道。
兄弟们再次涌进了小厅,求着杰克同学再次施展马桶灭蚊法,这条狭窄的河道上,蚊虫多到能让人抓狂。
陆飞要求大家一起帮忙,尤其是补上舱室里被7.62mm子弹开出的十七八个小洞。贝尔带着兄弟们找出封箱带和胶布,一个个去封死小洞。
十几分钟后,大家才得以在小厅里抽雪茄喝伏特加,压压惊。
“兄弟们,大家也看到了,这次旅程真的不轻松。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不昼伏夜出,尽量不要让鹰党的人发现我们,要不转身回马瑙斯,回家拉倒。”
贝尔一边说一边往脸上倒风油精,短短的十几分钟河道作战,手上脸上已被咬的星星点点。
边上的兄弟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都在呲牙咧嘴的涂抹。
“队长这是有了孩子变谨慎了,我们发财的那几波,不都生死悬于一线?要想富就得钢,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艾达摇头不答应。
“就是,不就打仗嘛,就算在利比亚的千军万马我们也过来了,何况这几只小鱼小虾。”
“你说的轻巧,亚马逊的广袤雨林才是大敌,食人鱼和鳄鱼看到了吧,那是没咬到你身上,否则,咳咳,否则我就得守寡了。”
拉斐尔看着艾达不善的眼神,急忙改口。
“是不是都不想回去?大家表决,同意继续行程的举手。”贝尔沉声道。
大家互相看看,一个个举起了手,连拉斐尔也慢慢举起了手。
贝尔点点头:“行吧,我去替韦伯斯特开船,大家轮流休息,白天我们找支流或无人小岛停泊休息,至少需要几天蛰伏来彻底甩掉鹰党在南美势力的追杀。”
一周后,亚马逊雨林的深处。
中午时分,狐狸号在一条狭小的支流上缓缓前进,船上的野狐兄弟们个个蓬头垢面,男人胡子拉碴,女人披头散发。
“早上就到了坐标点,可真的就是一条河,这可怎么办,人都快臭了。”杜威大声的抱怨着,挥手赶走一群飞来飞去的蚊虫。
其他兄弟们也懒得回答他,不停的朝四面观察,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杰克,不行啊,藏宝地肯定不在河上,我们还是要上岸。”贝尔站在前甲板大声道。可怕的雨林深处一般不会有人出现,河边的巨型水獭、飞过的金刚鹦鹉又不会泄密。
“唉,在河上飘了一礼拜就已经这么油腻了,进雨林深处还让不让干净了。”艾达苦着脸摇头,她身上涂的一层风油精都快成一件绿色的壳了。
三天前路过一个旅游小镇,匆匆洗了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洗过。其他人也一样,为了防蚊只好一再往身上涂风油精。
因为淡水是宝贵的,只能用来喝。
主要是听说河水里有喜欢钻入尿道的寄生鲇,男男女女们都不敢用河水洗澡,更不敢下河洗。面对着大河滔滔身上却臭烘烘的,也挺让人绝望的。
“再往前开一段吧,来都来了。”陆飞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两岸密林,心里也是烦躁的很。
大家身上又脏又难受,还要时时防备鹰党余孽和动物的侵袭,有点身心俱疲了。
“你也别放在心上,藏宝地不好找不是很正常嘛,又不是你埋的。身上臭就臭点,大不了以后再搂搂抱抱负距离接触嘛。”芬妮塞了根烟给陆飞,宽慰道。
陆飞勉强一笑正要搭话,船头的艾达忽然高声招呼大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