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良说到这里,解耀先肚子里暗自琢磨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老子看的那些电影、电视剧中地下工作者穿西服、抽雪茄、住别墅、喝洋酒,开着小轿车、搂着露着大白腿的靓妞在舞厅里边啦蹦嚓嚓。谁知道真实情况这么困难,真是胡编乱造”
陆学良哪里知道解耀先此时心中会如此感慨,他无比向往的接着说道“不怕自己的同志笑话我对傅家店正阳楼的风干香肠和松仁小肚已经馋了好久”
“正阳楼”解耀先自然知道“傅家店”是哈尔滨老道外的旧称,“正阳楼”这个称呼也忒熟悉了,怎么就一下子想不起来是哪儿了呢。蓦然,解耀先猛然想起他在哈尔滨读大学时,当然那个时候他叫做战智湛。有一次,他的结义七哥“四喯喽”施水孝开着“北京212”吉普车拉着他和结义大哥“海哥”曾经去过“正阳楼”,吃熏酱,用罐头瓶子喝生啤。只不过,“正阳楼”那个时候叫做“立新肉制品厂”。“正阳楼”这个名称还是生啤喝到高兴的时候,“海哥”讲起“正阳楼”的历史,他这才有了印象。
陆学良这一说起“正阳楼”,倒是勾起了解耀先的好奇心,他真想去看一看清末秀才徐鼎臣题写的金字黑地“正阳楼”牌匾还在不在。那“风干香肠”和“松仁小肚”、“五香熏鱼”和“虾籽火腿”、“驴肉丸子”和“青酱腊肉”、“熏鸡酱鸡”和“五香酱肉”四块小竖匾是不是还配挂在横匾下。可惜,“海哥”已经作古,估计“海哥”不会像自己这般幸运,能够得观世音菩萨恩赐重生还阳。七哥“四喯喽”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你咋一惊一乍的我说的正阳楼不是北平的正阳楼,而是哈尔滨的正阳楼。就连匾额正阳楼三个大字的上面,还有京都两个小字,以示不同。”陆学良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踩灭了地上的余火说道。
解耀先正在伤感,见陆学良打搅了他,有些不悦的顺嘴说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
陆学良愣了愣,收敛笑容,满脸通红的说道“你个青沟子娃娃,瓜兮兮的说啥子么”
解耀先也是一愣,知道自己有点过分,急忙胡诌八扯道“哦俺是冷不丁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老陆你别乱想。唉俺在军统那边虽然也危险,但是生活条件还是可以的。只是苦了你们这些咱们党在敌后的地下工作者,不仅随时都有牺牲的危险,而且还要过着像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真是难为你们了。殒身碎首主义真,他日勒功留清名。”
“对殒身碎首主义真”陆学良被解耀先说得热血沸腾,但随即他也感慨起来“唉信念归信念,现实是无法逃避的。你瞅瞅你,面色红润,泛着健康的光泽,说明气血充足,运行无阻。不像我这个郎中,面色晦暗,一看就营养不良。”
说着,陆学良转身摸出一个小镜子来,递到解耀先的手中。战智湛知道自己已经穿越,十分好奇自己成为解耀先之后,到底长什么样。解耀先接过小镜子,举到自己的面前。陆学良也举起油灯,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