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四儿面无表情,只是用手掂了掂“鹅五”递过来的一大捆“绵羊票子”,说道“谢谢霍哥。不过我今儿个来不是来要饭的,农贸市场在苟爷地盘儿上,我们兄弟都穷的快尿血了,也想在这旮沓混口饭吃。这旮沓就这么点儿食儿,我寻思着霍哥也不差这点食儿,霍哥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这帮兄弟,上食儿多的地方去找食儿去吧”
饶是“二牤子”再有涵养,听到这句话脸色也变了。他的语气也变的冰冷无比,两只眼睛放出凶光盯着邢四儿,“四哥”也不叫了,阴森森的说道“兄弟,凡事不可以太过分,我霍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啥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你别骑脖颈子屙屎”
邢四儿听到“二牤子”这句话突然笑了,他把“绵羊票子”扔到身后的“九并”怀中,说道“自古一山难容二虎,谁英雄谁好汉还是刀头上见真章吧。我要是输了,就滚犊子”
说完,邢四儿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脚下,接着说道“要是你们输了,也滚出市场,别在这旮沓丢人现眼”
听到邢四儿这句狂妄的话,还没等“二牤子”有什么反映,他身后的几个人已经乱哄哄的骂起来。“二牤子”一个脾气暴躁的手下手提砍刀兜头就向邢四儿砍来。邢四儿冷冷一笑,眼睛里闪过一道幽光,他的手已经伸到后腰上,握住插在皮带上的日本军刀。
邢四儿还没出手,他身后的一个人影迎了上去,刀光一闪,架住了这个家伙的砍刀,接着,一脚揣在他的小腹上,将他踢倒。这个人正是看似温文尔雅,出手却极其阴狠的“鹅五”。他一将“二牤子”的手下踹倒,手里的短刀立刻如毒蛇吐信一样,只奔他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二牤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农村用来轧草的铡刀。这把铡刀,长一米多,重十几斤,没有一定的臂力根本舞动不了。“二牤子”虽然想到了今个儿的事儿善罢的可能性不大,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的人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数,看来今天来的这二十几个人绝对是不要命的角色。铡刀本来是在他身后的手下手中,不得已才出手救了自己手下。
“鹅五”收回短刀,又默默退回到邢四儿身后。那个死里逃生的“二牤子”手下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他自然明白,要不是“二牤子”及时出手,他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了。“二牤子”正想说几句什么,充充门面,邢四儿却抽出腰间锋利的日本军刀一举,高喊了一声“杀呀”
邢四儿边喊着,边带头冲向“二牤子”那伙儿人。血腥的战斗迅速展开,邢四儿的军刀第一刀就切下了“二牤子”一个手下人整条胳膊,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身。他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不停的挥舞着沾满鲜血的军刀,带着对生命的漠视砍倒了一个个挡在他面前的人,没有人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邢四儿大呼小叫的,不要命般直奔“二牤子”杀去,“鹅五”和“九并”紧随其后,手中砍刀的寒光不断在月色下闪过,鲜血不时喷洒。
“二牤子”的名声自然也不是吹出来的,他指挥自己的手下,很快稳住了阵脚,也开始了疯狂的进攻。不断流出的鲜血刺激着双方几十个狂徒心灵深处隐藏的兽性,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变的血红。几十个人混战在一起,地上很快倒下了七、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