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掀开盖,闻了闻杯中那股茉莉花茶的清香,横田正雄答应出头去调查北满铁路哈尔滨铁道工厂“工人夜校”的教书先生所带来的喜悦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笑面虎”又陷入了沉思。忽然,他冷不丁一下子想起来,屠鑫铭绝非是惹是生非的人,咋会无缘无故的得罪小野平太郎呢不会是因为余震铎得罪的小野平太郎吧那余震铎受伤住院这一阵子,都是屠鑫铭伺候屎伺候尿的,屠鑫铭好木秧儿的被小野平太郎一顿削,以余震铎的性格怎么会保持沉默呢
“笑面虎”确实把余震铎看得很准。屠鑫铭好木秧儿的被小野平太郎一顿削,以余震铎的智商自然明白这是冲着他来的,整个浪儿就是打狗给主人看。这不骑脖颈子屙屎吗以余震铎的性格,岂能咽下这口鸟气要是这种事儿也能忍,余震铎“活二阎王”的外号岂不是白叫了余震铎的确动了杀机不过,余震铎虽是有仇必报的人,但是他绝不莽撞。余震铎要设计一个完美的陷阱,让小野平太郎自己掉进来,死了还得谢谢他余震铎。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三天之后,余震铎还没动手,小野平太郎就死在哈尔滨偏脸子的 “只园公园”里。说起哈尔滨的偏脸子,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人来自天南地北。包括落难的白俄贵族,国土被瓜分的波兰知识分子,惨遭纳粹屠杀的犹太人和饱受饥荒战乱之苦的关里中国人等等。在这些人中,以山东人占多数。从偏脸子流传下来的歌谣,就能看出山东歌谣的韵律和节奏“火车头,呜呜叫,吭哧吭哧进地包。地包里,路向西,过街就是难民里。难民里朝西行,眼见莫斯科大兵营。”
在偏脸子没有其它城市出现过的“华人与狗”的侮辱性标牌。偏脸子的人华洋杂处,是平等友好,和谐相处的。因为偏脸子的人大多有一个相同的身份难民。
小日本鬼子来了之后,偏脸子少了一些和谐,多了一些喧嚣。“只园公园”是小日本鬼子修建的,位于哈尔滨今天光华街、新阳路、共乐街、通达街围起的区域。“只园公园”的名字源于小日本鬼子京都府的“袛园节”,大概是小日本鬼子在哈尔滨复制的他们的精神故乡吧。
按哈尔滨偏脸子的老人儿讲,“只园公园”那就是“日本窑子”,而且还是遍布哈尔滨的小日本鬼子“窑子”中的高等“窑子”。“只园公园”中的慰安妇全部来自小日本鬼子本土,优中选优。除了年轻靓丽,而且全部都能歌善舞。“只园公园”和别的地方的“窑子”不一样,是小日本鬼子达官贵人扯犊子的地方。说是“五族协和”,“只园公园”就连一般日本人都进不去,何况是满、汉、朝、蒙其他民族跃跃欲试、不甘寂寞之徒
小野平太郎的死法颇为蹊跷,小野平太郎是在酒后硬闯哈尔滨警备旅团旅团长向井宽五郎少将的房间,被向井宽五郎的卫兵开枪击毙的。
小野平太郎的死让小日本鬼子宪兵队特高课课长横田正雄少佐十分疑惑。特高课勘查完现场之后,横田正雄始终没弄明白,以小野平太郎的级别,是很难进“只园公园”的。小野平太郎是怎么进去的是和谁进去的又是和谁在哪个房间喝了那么多的酒“只园公园”里的慰安妇,包括老鸨和龟奴都摇头说不知道小野平太郎是从哪个耗子洞钻出来的。
横田正雄凭直觉断定这是一起针对大日本皇军军人的阴谋他马上就猜测到小野平太郎的被杀一定和小野平太郎殴打屠鑫铭有关,是小野平太郎殴打屠鑫铭的结果。横田正雄从来不相信那些满洲人对大日本帝国能有什么忠心,所谓忠心纯属传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