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仔细观察,将你看到的告诉谢屿天,由他来做判断。”白攸之安慰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兵分两路,丁仝等人抬着宸
妃,疏桐跟着他们身后来到了寝宫,白攸之和谢屿天继续留在现场。
几位宫女自内而外迎了出来,一见到担架上的宸妃,宫女们皆放声哭泣,跪了一地,嘴里不住喊着“娘娘”。
宸妃被安放在她平日睡着的长榻,捕快们便退了出去。
疏桐的心跳得飞快,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逼着自己直视千疮百孔的宸妃。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疏桐掀开长帔,衣服有些沾粘在伤口上,一扯那伤口便如张开深渊巨口般扩大了些。长裙、内衬,疏桐一一脱下,只见那被水长时间浸泡过的细密伤口如无数张眼睛开裂在宸妃身上,红彤彤的血腥不已。
她逼着自己去检视那些伤口,然后一一记下特征。
后背、胸部的伤口不规则,长度一寸至三寸,后背伤口数量明显少于前侧,腹部没有细长的伤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是一个一个的小洞,洞口边缘已经开始发烂了。疏桐看得毛骨悚然,一尸两命,何其残酷。
每一寸肌肤都细细观察后,她强忍着不适为宸妃穿好衣衫,然后夺门而出,在后院花坛处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狠狠发泄一通后,她直起身子,强打起精神去寻丁仝“我看好了,去找白攸之他们吧。”
此时的白攸之和谢屿天依旧在护城河畔搜寻线索。
“不好判,护城河墙沿干燥,没有留下任何足迹,而草坪这儿又被踩得一塌糊涂了,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谢屿天双手叉腰,环顾四周道。
“是。”白攸之同意道,“绕着护城河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抛贵妃入水的蛛丝马迹,要么就是那人心思缜密手法了得,要么就是凶手是在草坪行动的,然后草坪被后来的宫女太监们踩乱。
”
“我更倾向后者。”谢屿天摆摆手,“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
“现场留下的证据太少了,我们只能从人入手了。”白攸之叹气道。
“开始排查宫中上下人口。”白攸之对众捕快道。
疏桐赶来,对二人道“我检查好了”她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感觉凶手在划伤宸妃脸部时,非常用力,因此伤口深,而且凌乱,但是身上的伤口便浅了许多,感觉更克制。”疏桐若有所思道。
“而且,宸妃的腹部,不是划伤,而是刺伤。”疏桐继续补充道。
“此话怎讲”白攸之挑眉。“是一个一个的圆孔,很深,我猜已经伤及器腑”疏桐牙齿打颤地说道。
白攸之咂咂嘴,“这个案件说简单也简单,脸部是女子最为看重的部位,故而擦脂抹粉小心保养,而宸妃的面孔被划得面目全非,几乎无法认出,可见来者对宸妃怀有巨大的恨意,况且疏宝扇刚才说,腹部刺伤,更是为了泄愤。”白攸之流畅的分析着,注意力全在案件之上,差点儿将疏桐的名字脱口而出。
“宸妃圣眷正浓,嫉恨她的多半是后宫女眷,而后宫妃嫔们又牵扯到朝堂各方势力,因此盘根错节,不敢轻易处理。”他继续道。
“攸之,宫中有宵禁,更有御林军值班,能将宸妃运到护城河扔下,有没有可能是多人作案。”谢屿天思忖着。
“极有可能。”白攸之赞同道,“皇上限三日内破案,时间紧迫,我们快去排查宫中上下人口吧。”,